两位如玉佳人相望,远远看去似银河两端的牛郎织女,脉脉不得语。
围观者见秦文皓痴情至此,小声议论,多是说振威镖局做得有些过火了,不知者无罪,应该体谅秦文皓,郎才女貌的苦命佳人,两家人应好好坐下来谈谈,不应该拔刀相向才是。
楚心悦不为所动。
鹅黄色的长裙随风飘扬,青丝飞舞,一张苍白的小脸,紧抿双唇,眼神清冷。
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喻子非下意识皱起了眉。
陆老三等人暗暗叹气。
秦文皓不死心问:“楚妹妹,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楚心悦见他苍白着脸,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思忖良久,冷漠道:“若你能接我一掌,我便原谅你,但原谅你不代表原谅其他人。”
“好。”秦文皓丝毫犹豫都没有,“只要你肯原谅我。”他始终不相信她真的会的对他动手。
只见楚心悦运功,脚尖轻轻一点,往秦文皓飞去。
众人屏息凝气,不忍直视。
忽然一人飞奔而来,将秦文皓推开,一掌接了过去。
“爹,不要伤了楚妹妹。”秦文皓急切道。
秦远志掌风一转,往振威镖局人中去。
他见振威镖局人群中一陌生面孔,猜想这人或是振威镖局客人,或是新入镖局的镖师,不论是谁在楚心悦心中都不会太重要,将他打伤正适合给振威镖局一个下马威,震慑一二,又不至于与振威镖局彻底结仇。
喻子非见迎面而来、不怀好意的秦远志,瞳孔紧缩,强按住抬手的冲动。
楚心悦原本站得离喻子非有些距离,但因为秦远志忽然出现,她视线紧随其后,最快觉察到他的意图,看向喻子非。
她想起上次见他时,他差点将心给咳了出来,他说过他自小体弱。若真被秦远志一掌打下去,恐怕性命堪忧。
咬牙运功,丹田处如烈火灼烧,她痛得直冒冷汗。
秦远志再怎么说,毕竟是一庄之主,多二十几年内力,武功远在她之上。她需要透支内力才能追上秦远志。
越过秦远志,手放喻子非腰间,快速带着他转身避开。
“没事吧?”两人站定,楚心悦问。
喻子非看着腰间的纤纤素手,手指的热度似透过衣服传到腰间,烫到了别的地方。
见他半天没反应,楚心悦疑惑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喻子非摇头:“多谢大小姐搭救。我又欠你一次。”
楚心悦放开他,不在意一笑:“是我连累了你。”
两人站定之时钱老四便反应过来,与秦远志对上。
钱老四招招凶狠,步步紧逼,将秦远志打得不断后退。
“卑鄙!”钱老四骂道,“暗中偷袭,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我们振威镖局人还没死!”
秦远志暗暗叫苦,他哪里是钱老四对手。
就是因为怕他们损了自己威严,让皓月山庄被人嘲笑,他才躲在里面不出来。
不料,振威镖局这班人不按常理出牌,端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若真让他们拆了自家门匾,自己无颜在江湖中立足了,说不好还会惹康王府嫌弃,被踢出局。
他着急上火!知道秦文皓出面,心里还一阵侥幸,希望他能哄好楚心悦,将他们打发走。
哪知道他这么没用!
想起自家夫人信誓旦旦,说女儿家心事不是男人能明白的,别看楚家丫头心高气傲,在心上人面前却会柔顺听话。
那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文皓,更没有看出哪里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嫁的样子!
知道他受了伤,再接一掌恐怕伤势加重,只好出手。
秦远志吃力防御,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们振威镖局仗势欺人,哪有不让人还手的道理。”
“还在这巧言令色,怪我不该手下留情!”钱老四加快攻击速度,出手也越发狠辣。
这时秦夫人在秦文月搀扶下也来大门了。
见秦远志与钱老四打斗,秦远志明显落了下风。
又急又怒,尖声道:“你们振威镖局欺人太甚!哪家儿女亲事不是有商有量,不满意可以拒绝啊,我们又没有强买强卖。哪有人一言不合上门动手的,再以后谁敢上门提亲!”
钱老四手一顿,暗恨这夫妻俩真是一丘之貉,心思歹毒!
一拳头挥向秦远志,狠狠砸向他的脸,被他侥幸躲开,重重砸到了他的肩膀;又一脚踢过去,将他踹得后退数步才稳定身形。
秦远志疼得龇牙咧嘴。
秦文月看向楚心悦,哀求:“楚妹妹,求求你让他住手,别打伤了我爹爹。你爹在世时与我爹爹关系那么好,你不看我爹面子,总不能不看你爹面子吧。”
秦文皓见他爹与钱老四交手时便想上前帮他爹,但被谢老七拦下。
谢老七一句话都没说,出手不轻不重,刚好让秦文皓无力分心。
听秦文月提及楚老大,钱老四越发愤懑,越打越狠,一副要人性命的样子。
忽听人群中有人呵斥:“尔等还不住手!康王爷驾到,快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