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景沏了些茶,“陈大人尝尝,这是王爷赏的明茶。”
陈玉良喝了一口,“确实不错,茶香怡人,胡门客入座吧。”
胡礼景站于一旁,“卑职身份低微,岂能与陈大人平座,这于理不合。”
“无碍,”陈玉良温和的笑着,“此处就你我二人,那些个规矩自然没那么严谨,坐吧。”
“那卑职恭敬不如从命了。”胡礼景坐于陈玉良对面,面露客笑,“陈大人连夜而来,可见这案子对陈御史的重要性,卑职不才,愿为陈大人解忧。”
陈玉良面色微苦,惋惜说,“自从这案子交给本官手里后,本官日夜难寝梳理此案,不曾想凶手太过狡猾,竟将自己隐藏如此之深,独留一丝金丝红线,本官与你们一般,寻着微小线索去查,可查着查着却又莫名其妙的断了线索,妓院之女夜里营业,白日休整,并无时间去动手,而后本官又向嫌疑人方向去查,却让王爷扣留,依胡门客之见,这该如何是好?”
……艹,我是王爷这边的人,自然是向着王爷了,这老头什么意思?胡礼景笑说,“王爷的意思,卑职也不敢揣测。”
陈玉良呵呵笑了一声,“哦?王爷之举,难道不是为了胡门客吗?如若不然,王爷何必大费周章前来抢案子。”
明箭一出,胡礼景脸色一变,“陈大人这话,卑职有些不明白,王爷分明是前来协助您破案的,怎么会是抢呢?”
陈玉良深深的看着他,“本官也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他的秉性本官再清楚不过,若两者之间清清白白,王爷插手这案件,除了能让圣上刮目相看外并无其他优势,相反,若是在胡门客身上,不仅你的名声名气扩大,彰显神采,而且还能谋个一职半位,王爷的人脉自然慢慢形成,本官说的可对?”
红中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默默不出声…
这老狐狸……胡礼景满脸不在乎,往空了的茶杯里倒水,“陈大人玲珑心思,卑职钦佩,但案子归案子,我们的共同出发点都是要把案子破了。”
“破案!谁破?谁出力?名声给谁?案子的总归在谁?这些,胡门客想过吗?”陈玉良一句句的质问就是为了让胡礼景破了心防,但胡礼景的滑头都是在一桩桩案件里练出来的,这心理上的压力逼迫,可奈不了胡礼景。
“谁接案便是谁的,卑职只不过助了大人一臂之力,总不能卑职苦心苦力,大人连杯羹都舍不得给卑职一口吧…案子这么大,一口可吃不下去……王爷之心,并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左右,天底下能管的了王爷的,想来只有当今圣上以及太后,若真惹王爷闹羞,陈大人也是扛不住的,还不如顺其自然,何乐不为呢?”
陈玉良反倒小瞧了胡礼景,一番话下来,将自己襒清,拉王爷进去,明知自己无法与王爷相斗,只能退而求其次,分享这一案件的胜利果实,陈玉良眼神无笑,嘴角上扬夸奖说,“胡门客思想清醒,言语清晰,不愧是王爷选中之人,本官还以为胡门客只会以色侍人。”
胡礼景面色一肃,“陈大人话语微重,卑职不得不自清罢了,况且王爷也向来公私分明,陈御史也不必揪人私事揣摩,天色已晚,陈大人若无他事,不如改日再与卑职洽谈!”
赶人一话,令陈玉良眼神发起狠来,一个小小的门客也敢对本官这般,不过是占着王爷撑腰罢了,若无王爷,小虫尚死,谁知!陈玉良掩下心中扭曲,脸色淡薄看不出什么,“巧言细语,本官长见识了,也希望胡门客能虔诚办案,别传出什么谣言呢……”
红中听到脚步声向门口靠近,立即飞到屋檐藏身。
陈玉良并未想到属于白岩纪的高等护卫竟然也会保护一个小小的门客,打开门,提起门口的巡夜灯离去。
等他走远后,胡礼景怒色露出,快走上前将房门‘啪’一关,这死老头是专门来气他的吧,竟然说他是白岩纪的娈宠!
红中叩门漠然说,“胡门客早日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办案。”
一听门外红中的话,胡礼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怨气开门质问,“刚刚你去哪儿了!陈玉良来了你也不说拦一下!害我被他嘲笑。”
红中轻飘说,“人有三急,我也没见你被他欺负啊,小嘴叭叭的挺能说,顶多他恼了派人刺杀你。”
胡礼景:…………“怪不得派你来护我,原来是你说话不中听,找个机会练练自个儿情商去。”说完,又是‘啪’一声,合上了门。
红中哼笑,自语说,“切~不稀罕。”情商这东西他不屑有。
一大清早,白岩纪悄然来到他屋前,红中将昨晚的事一一讲给了白岩纪。
白岩纪冷笑,“本王还以为他有多大耐心呢,这就等不住了。”说罢,推开屋门进到里面,见胡礼景还在四仰八叉的睡着,白岩纪命红中拿来羽绒扇,在胡礼景脸上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