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少爷留学在即,逐渐减少了来花店的频率,但丝毫没有减少和张瀛见面的频率,他有时候会早起开车去张瀛那里,一学就是一天,有时候也会蹭住,但两人从不越界,张瀛就连亲他都很少。
司年忙的飞起,不想这个时候纠结这些,年夜饭回家的时候跟亲哥吐槽了一下,当晚司凌车停在了张瀛家楼下。
张瀛也在爸妈那里吃年夜饭,司凌打电话把人叫下来,平时彬彬有礼的人现在都不正眼看人,上上下下把张瀛打量了个遍,好像才认识。
“你觉得我弟配不上你?”司凌开门见山。
“没有。”张瀛不知道这句话从哪来,眯眼看着司凌,“他是很好的孩子,倒是我高攀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碰他?”司凌脸色很差,任谁也受不了自己宝贝弟弟在外面受委屈,他忍着没直接打人就已经是给张瀛面子。
张瀛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又想这种话不太可能听错。
“你……?”
他在迷茫和荒唐中选择了解释:“他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多人,我不想让他后悔。”
“你是说他会不忠?”司凌脸色直接阴沉下来,“我告诉你……”
“不是!”张瀛抬手打断他,不明白在诊所沉稳可靠的司医生怎么这会儿如此无理取闹。
“我是担心他以后逐渐看清自己内心了,发现并不需要我,那我何必去掠夺什么。”
“掠夺?”司凌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两情相悦做点什么不都正常?你是清朝人吗这么封建落后,我告诉你,你可以没需求,请你以后做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解决一下我弟的需求,他从初中等到现在,好不容易追到你了,你天天在做什么?”
张瀛拧眉让脑子转了一会儿,“你知道他初中就早恋?”
司凌不以为意,“又不是傻子,十几岁的人有些七情六欲怎么了?”
也是,初中也十几岁了,难道真是他太封建?
张瀛还是慎重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让他难过。”
这事不体面,但张瀛没放在心上,他只担心司年的想法,也许跟司凌想的一样,得好好聊聊。
司凌的车在视野里消失,张瀛转身,被楼里叹着气走出来的张汀吓一跳,张汀周围漆黑,手里还拿着刚才饭桌上的那杯酒,“兄弟,走一个?”
张瀛骂了声有病,张汀立马笑着跟上来,说他真丢人啊,因为这事挨骂。
“你当初不也舍不得弟妹,非要等自己能让她过好日子,最后还是弟妹跟你求的婚。”张瀛眯着眼骂。
他们家这是什么基因,祖传的封建。
两兄弟之间无话不聊,他们靠在楼道旁边站了会儿,“他出去留学你们就有时差了。”
张瀛应声,“不算大问题。”
“其实我觉得他哥说的没问题,既然谈了,就全身心谈,别在这儿弄自我感动那一套,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张汀作为已婚人士提出建议。
张瀛脸陷在黑暗里,心间被人掐着蹂躏,“我是怕他后悔,我大他八岁,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那人家就喜欢你,有什么办法?”张汀挑挑眉,“可是从初中就守到现在的,你也舍不得让他失望吧。”
放一年以前张汀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印象里,张瀛还是放不下执念,估计要守空出租屋一辈子。
结果两个月前,张瀛突然搬去被家里逼着准备的婚房里,张汀闻着味过去,果然发现不对,旧车也不开了,家里装饰的一看就不是他风格,逼问一番才知道,张瀛谈恋爱了,跟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老男人开花,不仅每天变着样搭配衣服去搭他的小少爷,切断了跟江佩轩的全部回忆,重新开始干净的友谊,还在方方面面为对方考虑,比如现在的畏手畏脚。
“万一以后他跟你分开,说后悔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是没有感觉到你完整的爱呢?”张汀把酒喝完,“走了,爸妈等着呢。”
张瀛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跟他上楼,张家文家四位老人和文心语有说有笑等着他们两个,张瀛刚坐下,母亲问:“有什么急事?”
张瀛重新端起酒杯,笑着摇头,“没太急,我男朋友那边的事,合适的时候会带他来见你们。”
饭桌上静了一瞬,张汀和文心语交换了个眼神,怕几位上岁数的人接受不了,想着一会儿怎么劝。
没想到张父率先把酒端起来点头说:“好好相处,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真心换真心,有时间就约着见见,不用有压力。”
张瀛跟他碰了一个,“谢谢爸。”
然后母亲也说挺好的,文家父母说了恭喜,大家就又热热闹闹吃了起来,中间没少问张瀛谈恋爱的情况,一点没觉得不行。
晚上他跟司年挂着电话守岁,司年喝了不少酒,说话黏黏糊糊的,“哥哥,要明年了。”
张瀛应了声,看屏幕里趴在枕头上半边脸都陷进去的人,“新一年祝你幸福,健康,得偿所愿。”
“怎么得偿所愿啊。”司年拖着尾音小声抱怨,“你为什么不碰我,难道你追求柏拉图式恋爱吗。”
他幽怨的控诉在黏腻声音下显得很可爱,张瀛手指敲敲屏幕,“舍不得,傻孩子。”
司年身体慢腾腾动了一下,被他支在床边桌上,只能照到他上半身,然后他手往下,说:“我想你了。”
张瀛眯眼看着屏幕,在司年脸难受的埋进枕头时说:“自己弄,下次我来。”
“怎么弄啊!”司年郁闷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委屈极了。
“宝宝,”张瀛眸色暗了下来,盯着司年因为难受微微颤动的肩,“还记得我箍住你腰时什么感觉吗?”
司年翻了个身,仰头露出自己几乎和床单一样白的脖子,肩膀颤抖的更厉害了。
“我牵你手时,你说过什么?”
他说张瀛手掌比自己手掌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