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昼恒一手举着它,一手拿起说明书认真地端详。
“你拿它做什么?”
方柏嘉预感不妙,忍着酸软想坐起来,本已消散大半的理智也重新聚拢了一部分。
汤昼恒放下说明书欺身上前,身体力行地又将方柏嘉压回云朵般厚重的枕头里亲他。
方柏嘉的双腿因此被他挤开,下意识又抬手环住汤昼恒的身躯,任他不断拨动自己湿软的舌尖。
亲了大约有两分钟,方柏嘉眼神也迷离了,汤昼恒才松开他,将东西贴上来:“先帮你用这个。”
方柏嘉扒着对方肩膀的手掌即刻颤巍巍地收紧,人还没弄明白,便晕乎乎地容纳了汤昼恒的所有动作。
才十几秒,脑袋里就嗡的一声,起了异样。
他想往后退,才挪动了几公分就被汤昼恒发现,握着他薄薄的腰将他拽回来,督促般地说:“不要动。”
怎么可能不动。
方柏嘉刚开始很不配合,身体忍不住地轻扭。汤昼恒便轻声哄他,试图和方柏嘉讲道理:“不是你自己买的?为什么不让用。如果我不来,你打算做什么?跟我说说看。”
他闲聊一般地找话题。
方柏嘉才不要告诉他。
呜咽一声,从一旁扯来被子捂住脸。
少顷适应不过来,又按着汤昼恒的胸膛喘气,试图将对方拿着东西的手推开。
“等一下、停——”
方柏嘉嘴里断续冒出好几个没有关联的短词,就像他的脑子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只是单纯想发出声音来让汤昼恒停下。
可没什么用。
没两三分钟,方柏嘉的瞳孔便瞬间放大。
如同短时间内迅速上升又下降的心率,方柏嘉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露出肚皮的小狗一样软绵绵倒在床上。
方柏嘉被这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吓到,眼神直愣地盯着天花板,胸膛还在用力地起伏。
汤昼恒低头柔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又露出那种经常观察方柏嘉似的神情来:“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但方柏嘉说不出口。
不管怎样,这种在对方面前被注视着的感觉都很奇怪。而且,也太快了……
他短促地低哼一声,整个人贴上去,把头埋到汤昼恒颈窝处作为回应。
汤昼恒仿佛察觉他初经这种事情的不安,侧躺着将方柏嘉抱在怀里。
方柏嘉人还在抖,像要为自己找一个支点,又或者单纯只是不愿汤昼恒旁观,摸索着找到对方,迷迷瞪瞪地也把手搭上去。
从浴室出来后,汤昼恒就和他差不多,基本上是空的。这回汤昼恒没有躲,只是在被他触及到时呼吸骤重,从鼻腔间发出近乎叹息的声调。
很烫。
因为刚洗过澡,他的肌肤甚至还带有一丝湿意。
合起来拇指刚好盖住中指指甲盖。
方柏嘉吓一跳,本来意识模糊的头脑一下清醒小半,水却变得更多。
这个姿势和位置,发力有点困难,和给自己弄时不太一样。他的动作没一会儿就中断,因为隐藏在他肌肤之下的急湍又来了。
那颗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还没落回原处,马上就被另一波从海面上袭来的海浪所覆盖。
方柏嘉短短十分钟内在对方面前接连没了两次,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丢脸过,快要崩溃。
而汤昼恒甚至都还没怎么插手。
方柏嘉自认不算胆小,此刻也害怕了,把自己的后方贴上去蹭汤昼恒凸起的髂嵴,打商量似的说:“想要你来……”
汤昼恒的回应却只是加大了他的档位:“再等等,还没到。”
阈值一再升高,很快就突破了原本的上限。
随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溃散,方柏嘉忍不住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在那人耳边说胡话。
比如。
想让你的那个进来。
比如*我。
你为什么不想*我?
汤昼恒越是拖延,方柏嘉心中就越不快和委屈,烦闷和恼怒,这些情绪到最后汇集凝聚成深深的猜忌和自我怀疑:
方柏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汤昼恒就在身边,他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纾解,而不是让对方来帮他。
如果他也想要他,为什么再三忽视他的需求,迟迟不肯将他满足——那这人过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还是他根本就是还记恨着方柏嘉让他下不来台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演着玩的,就是为了亲眼看到自己出丑?
这样的情绪在方柏嘉又一次主动去蹭汤昼恒却被避开时升上顶点,他一脸莫名,不悦又带急躁,全凭借生理期仅存的本能开口。
“你躲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做?”
他正在最想要的时候,全身的欲/求都被对方挑起来,也为自己也能挑动对方的神经而感到满足。
可眼下汤昼恒这个反应,无疑又给方柏嘉当头浇了一捧凉水,一下就让他想起这人易感期那次半温不冷的举动。
脑海中的警报被拉响,他下意识勾住对方的脖颈不让人逃开,气不打一处来。
上回那事他还没找汤昼恒算账呢,他都要被这人搞出PTSD了,怎么这回还来?
难道睡/他是一件那么没有吸引力的事吗?
众所周知,只有人对一样东西兴趣不大的时候,才需要反复考虑、纠结利弊。
方柏嘉哪肯接受汤昼恒对自己“兴趣不大”,胜负欲和自尊心上来了,气哄哄地追问:“说话。你明知道我在伪感期,还专门坐车跑另一个城市来看我,难道不是因为想睡/我?”
“别告诉我你只是善心大发,以前不知道我能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对方要是不肯,干脆就别来,既然来了,就要做好被他揩油的准备。
别说汤昼恒坐了两个小时车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眼他怎么样了,方柏嘉才不信。
一番话听得汤昼恒沉默下来。
对方说的有一点没错。
汤昼恒既然来了,肯定对后面的发展有所预料。两个互相有吸引力的孤A寡A共处一室,其中一个刚好还在生理期,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汤昼恒的赶来本就是一种默认,所以在方柏嘉打开门看到他的那刻,他们之间的氛围才会那么古怪。
只是汤昼恒没有料到,原来他在对方心里是这么个形象。
生理期激素波动的影响下,所有的感受都在这会儿以平时几倍的浓度放大。
方柏嘉越想越是憋闷,看到汤昼恒这样沉默,心中更加委屈得厉害,突然像上次那样发起脾气,哑着嗓子道:“我不做了,你把东西拿出去。”
汤昼恒不就是仗着他喜欢他吗?
这个人想必很得意,一来就看见方柏嘉在网上买的东西,进了卧室,又闻到他的樱桃味香水。
这实在已经够明显了,汤昼恒就算用头发丝想,也该猜到方柏嘉打算用这对组合来做什么事情。
——正主不在身边,所以可怜到只能借着类似气味的物品睹物思人,还打算一边闻着气味一边那个。
对方肯定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执意要用方柏嘉下单的东西玩他,故意让他害臊。
方柏嘉胡思乱想到此处,越发气急败坏,带着一脸不够健康的酡红说完那话,就要把身边的人给推开。
或许是在伪感期,方柏嘉又正在中途,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也可能是他这番话本就是泄愤意味更重,手上并没有真的使出全部力气。
汤昼恒没花太多时间就将他制止住,这才回过神来:“不是。你听我说——”
他摸下去掰开外缘,将夹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关掉。
“没有不想和你做。”
汤昼恒沉默了稍息,像很诚心地向他解释:“我的太……大了,”说出这个字让他有些不自然,“直接来你会受不了。”
“你想现在就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