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在周五组了个局,说要找几个谈得来的媒体朋友晚上出来嗨皮。
刚巧那天他们圈子里有人要策划假面舞会,她的提议自然一呼百应。
夏志琪本不想参加,奈何阿苏一个劲儿撺掇她去,说实习要结束了,好歹介绍几个媒体朋友给她认识,积攒点人脉。
她问:“要不要带上米莉?”阿苏不屑地撇嘴:“不叫。”
口吻斩钉截铁,明显是有芥蒂。
夏志琪不明白阿苏何以忽然间对米莉有这么大意见。
阿苏不问自答:“你猜有一天她跑过来和我说什么?她问我,阿苏你介意姐弟恋么?我说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哎。她立马就说,那以后你看到比你小的优秀男人,别忘多介绍些给我。”
看不出,米莉倒是会朝人下套。
夏志琪不由感叹,这里的姐姐们都挺厉害!
这时,阿苏又冷笑一声:“我有好男人,也轮不到介绍给她啊!”
在以结婚为己任的女人心中,同性就是竞争对手。
毕竟她们不想去吃雄竞那碗饭,人生最大的竞争也无非是抢男人。
所以在她们的本能中,同性才是最需要防备的对象。
等周五到了活动现场,夏志琪才发现酒吧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戴什么假面,个别人仅手里拿了个简陋的面具。
也对,俊男靓女那么多,谁又肯遮住自己的脸呢。
令她意外的是廖杰也在。
他穿件质地很轻薄的灰色衬衫,一看就是制作精良的那种,看样子他还来不及换装就从办公室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夏志琪觉得惊讶,什么样的劲头才能使他保持同样旺盛的生命力和热情。
仅仅是荷尔蒙,就可以吗?
廖杰靠近她后,第一句话就是说:“夏,只喝自己杯里的饮料,一旦脱手后就不要再喝,女孩子在这种地方还是要小心。”
这很像一个正派人的言语。
然而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立马就暴露本性。
只听这人用暧昧语调问:“有次见你穿酒店的制服也很好看,怎么平常都不穿?”
夏志琪老实回答:“实习生没有制服,上次是借同事的衣服去救场。”
她不等对方发话,又问:“今天怎么这么巧?”
廖杰笑道:“是阿苏叫我来的,她说你也会来。”
看着阿苏从远处不停地朝自己这里“若无其事”地瞄了又瞄,夏志琪顿时无师自通。
什么暑期实习啊!什么媒体朋友介绍给自己啊!
统统都是假的,统统都是钓鱼的诱饵。
阿苏和廖杰都没对她说实话。自己很有可能已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一步棋。
他爹的,她到底还是年轻,把人想太好了。
她很不开心,主要是生自己的气。那么容易被发现的破绽,她竟然还去咬饵了。
廖杰见她沉默,以为是默许。
他得寸进尺,几乎贴着她耳朵问:“下次我也约你出来救场,你穿制服来好不好?”
青年精英的形象不见了,酒吧灯光下现行的是一只大猪蹄子。
夏志琪的恶趣味骤然爆发:我只是看起来像大一新生,实际上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什么油腻的话、恶心的事儿没说过、没做过啊?
于是她压低声音,盯着对方眼睛笑道:“那可不行,万一制服被我撑坏怎么办?”
说完这话,她把右手伸进衣服里,假装要整理,其实仅轻轻弹下文胸的肩带。
廖杰的鼻血差点涌出来。
他的表情中涌现出无限暧昧,就是一旦男人想起钟爱的某类双人运动后,都会产生的那类表情。
也许在爱人脸上看到就叫情调,在一个只想求欢的雄性脸上看到后,就叫猥琐。
夏志琪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有的男人要么通过权势压人,要么晃晃钱袋去唬人,又或以恋爱结婚为借口骗人上床。
他们忙来忙去,就为了交尾那点事儿,简直和大猩猩差不多。
哎,看着外表都是人,其实有人是金丝猴,有人是大马猴。
这时,酒吧里来了好多金发碧眼的老外,片刻就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绕。
廖杰撇嘴道:“她们见了老外就知道贴上去献媚,还是你好。”
他对女人的奉承很会精准拿捏,夏志琪想看他还有什么花言巧语,于是也假装领情。
廖杰牢骚道:“我也不明白,除了满足虚荣心,这些老外哪里有我好,我各方面都不比他们差哩,个子比他们还高。”
口吻里有无限的痛恨与不满,好像同样是鬼混,只许他和中国女人搭档,若是她们选择了鬼佬,就是有眼无珠。
夏志琪刚要说话,廖杰又道:“你不要和我辩论个子高并不等于身体的某个部位就很发达,我口才一向很好,我从初中开始到高中政治年年班级第一 , 以至于我一度怀疑,包括老师也一度认为,我长大后会是一个杰出的伟大的政治家!”
等他滔滔不绝说完此话,夏志琪几乎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只好小声道:“政治家不是等同于骗子嘛?”
廖杰刚做出生气状,就见一个穿着热辣的女孩过来朝廖杰搭讪道:“帅哥,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