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比夏志琪还不好意思,连声音都变得犹如蚊子哼哼:“你这个病,不是已婚妇女才会得?真不是冯甜甜影响的?”
夏志琪气得说不出话。
吴茜着急了:“他欺负你了?”
尽管很理解他们的脑回路,夏志琪还是反问:“你觉得我像那种被欺负的吗?”
吴茜喃喃自语道:“也是,你欺负他还差不多,对了他成年了吗?”
敢情自己又变成了色狼了,夏志琪忍不住道:“你们怎么都不问我一声,就自己在哪里瞎揣摩?冯甜甜连他亲爹都敢揍,夏志超肯定不是他对手!”
而且本来冯甜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好了,一点隐私都没了。
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吴茜被她的表情吓住,忙起身说:“哎吆,我去看看,别真打起来。”
夏志琪拉住她道:“甭去,医院里的大夫和药都是现成的,谁挂彩了都方便。”
她不是故意说狠话,只觉得都成年人了,谁要是那么说话不过大脑,活该挨揍。
吴茜看上去比她还要忐忑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男孩一起回屋了,看上去聊得还都很开心。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夏志琪原本还想说晚上请客一起吃饭,奈何夏志超说晚上有社团活动要回去。
吴茜大约是不想做灯泡,也非要一起走。
亲哥和吴茜刚走,后脚傅莹和唐婕就来了。
冯甜甜知趣地出去了,说是再买点水果回来。
不等他出门,傅莹就道:“哎吆姐们,平常看着不吭不响,下手够狠的,这是大一的?”
夏志琪只好点点头。
唐婕抿嘴道:“年轻好,年轻人有劲儿,所以你生病了?”
夏志琪连忙纠正:“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都大半年没见了。”
傅莹笑问:“那不是小别胜新婚吗?更容易折腾出问题啊。”
完了,越描越黑。夏志琪只好倒在枕头上哀嚎:“我们是清白的,手都没拉过。”
唐婕忙道:“好啦好啦,逗你呢。”她瞥眼傅莹:“其实现在是她,她有事儿要说。”
夏志琪立刻爬起来问:“怎么了?”。傅莹小声道:“我又恋爱了。”
夏志琪猜测男的应该就是她实习单位的某位高管,一位多金的金融男。
果然,傅莹说自己刚去实习没多久,那人就开始追求。他是傅莹情史上迄今为止综合条件最好的一个,从样貌到家庭背景、学历、风度,每一项都几乎完美。
他后来更是坦白说能帮傅莹解决就业问题,她想要别的也行,反正除了婚姻他什么都能给。
唐婕补充说:“他结婚两年了。”傅莹点点头。
这个答案一点不出乎意外。女孩稍微有点姿色,年轻时就会遇到各种诱惑,有人备好了口袋等你钻,有人故意晃着钱袋等你上钩。
夏志琪打趣道:“要不让他先给你转几十万试试?他不是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给你嘛!”
她觉得自己在男女关系上半点虚伪都受不了。大部分男人的回答她都猜出来,多半是:“说好了不能给你婚姻的嘛,婚内财产怎么能给呢?亲爱的,我和你一起赚钱好不好?我和你一起赚的,属于你的部分就不属于我的婚姻了。”
当然,开口要钱的话,不少单纯的女孩子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们的纯情剧本里多半没这类台词。
傅莹笑道:“要不咱两个是姐妹儿呢,我也说了这话,你猜怎么着?”
见另外两个人都瞪大了眼,傅莹叹口气:“没想到他真给我打了,三十万。”
夏志琪没立即发声——这难道就说明那人十分真心?
或许吧,男人很多时候确实爱女人的,但不是女人渴望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也不是女人渴望的那种长久的、不变的爱。他们的感情是变化的、动态的、相对短暂的,是由激情主导的。
傅莹不等大家开口,便道:“后来我都退给他了。其实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分了,就当玩了几个月的完美男友模拟器吧。”
女人的青春那么短暂,跟个一穷二白的男人谈没意思,但她也不想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
否则等老了再拿着钞票费尽心思地和年轻男人谈恋爱,结局难免像《第一炉香》里的姑姑那样。
说完自己的八卦,傅莹缠着夏志琪问:“你呢,你们是老早就认识的吧?”
夏志琪说:“我以前应该喜欢过他,不过那时候太小了,觉得好看就会心动,后来他表白过,但我没接受。”
自己被喜欢的人表白,说起来幸运地简直像中彩票。
可她怕兑奖后发现是五块钱。
毕竟感情这东西有运气的成分,并不遵循天道酬勤的规律。
话音刚落,冯甜甜踩着点进屋了。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刚才的聊天他听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