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也看到了随家的下人:“嗯。”
随琅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我也觉得老和尚说的不准。”
尤泾手里其实有两只签文,她刚走过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他把其中一支签文塞到了身后。
杜敏见随琅回来,皱眉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随琅乖乖道:“找签文花了些时间,最后是一位好心人捡到了我的签文。”
杜敏没再说什么。
......
没多久,周家母子便要启程回昌县了,杜敏找了一天去随琅的院子。
杜敏问了随琅对周时的印象。
随琅实话实说:“像哥哥。”
杜敏明白了,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转身去了周夫人的院子。
周家母子离开的那天,周时给了随琅一个盒子:“昌县很美,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随琅应了声“好”。
......
随琅翻出五百两银票,周家母子在的时候,她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开,可真等他们走了,她却又希望他们能多待一段时日。
她将五百两银票揣好,等着天黑。
一直到天色黑透,隔壁才响起动静。
随琅叫住隔壁的人:“先生?”
尤泾脚步一停,第一反应觉得是错觉。
直到第二声传来,尤泾才发现不是错觉。
他步子迈的有些急,不过眨眼的时间,人就到了隔墙边:“嗯。”
没等随琅出声,他先开了口:“这几天怎么没听到周时的声音,他干嘛去了?”
“他回昌县了。”
尤泾紧接着问:“你怎么没跟着去?”
随琅:“我为什么要跟着去?”
这时,吹来一阵凉风,吹干了尤泾身上粘腻的汗渍,身上渐渐清爽。
随琅拿出准备好的银票:“先生?”
“嗯?”
“你是不是很喜欢瑕娘?”
“......嗯?”
随琅折好银票,用力丢到隔壁:“先生,这是给你的。”
尤泾捡起一看,有些意外:“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随琅眼眶又开始涨了,她觉得即将吐出来的字也有些烫嘴:“我问过了,给瑕娘赎身要四百两,这里有五百两,够给瑕娘赎身了。”
尤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闷笑出声。
随琅试着扯起嘴角,可她发现这是徒劳,她没再强迫自己。
她有些艰涩的开口:“你寻个时间去给瑕娘赎身吧。”
尤泾折好银票揣进怀里,点点头:“好。”
随琅忍了忍,没忍住:“瑕娘赎身后住哪里?”
尤泾懒靠在墙上:“住我这。”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还没想过。”
随琅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我觉得能尽快成亲就尽快成亲,时间拖长了对你们都不好。”
尤泾带着笑意“嗯”了声:“听你的。”
随琅鼻音明显:“其实你也不用听我的。”
尤泾:“那我到底是早些成亲的好,还是晚些成亲的好?”
对面许久没声。
随琅垂着眼:“你跟瑕娘商量吧,问问瑕娘是想早些成亲还是晚些成亲。”
尤泾:“毕竟是你给的钱,所以问问你的意见也是应该的。”
随琅又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眼尾的小痣都被擦的有些隐隐泛红:“我觉得瑕娘应该会想要早些成亲吧。”
“嗯,那等我问问她。”
......
随琅每天听到隔壁院开门的声音,头就下意识的偏去看,静静听了会儿没听到任何女音,便又收回视线,这样的状态她持续了整整十天半个月。
这天,随琅终于忍不住了,喊住了对面的人:“先生?”
尤泾拿着花生米走到墙边:“嗯?”
“瑕娘还没赎回来吗?”
尤泾丢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没空。”
“哦,那你什么时候去赎瑕娘?”
尤泾搓了搓花生米,把外衣搓下来:“等我把棋艺学会了就去。”
随琅想不通他的行为:“你学棋艺做什么?”
尤泾吹走花生米的外衣:“瑕娘棋艺很好,总不能等她来了,她想下棋时找不到人陪她下吧。”
“我总归要学个皮毛的。”
“我记得你好像会棋艺?”
“......嗯。”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付你银子,你时不时来指点下我的棋艺?”
随琅拒绝:“我棋艺不是很好。”
尤泾声音轻了下来:“我这几天每天都睡不好,就想着快点学完棋艺,把瑕娘接回来。”
随琅:“我棋艺虽然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够教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指点你一二。”
尤泾将最后一颗花生米丢进嘴中:“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