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肖恩:“多少?是谁?”
肖恩:“我每天拼死拼活地练才120%啊!”
“你认识他。”伍德说:“是华夏。”
肖恩眨巴眨巴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华夏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被阿尔德带到了他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扫视了一圈——窗明几净、整洁有序,基本看不到放在外面的私人物品,是阿尔德从小到大一贯的作风。比起阿尔德,summer更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因为她的个猫物品出现在很多角落:桌下摆着她的猫碗、几个角落放着大大小小的水碗、阳台通风处有她的猫砂盆,客厅处还支棱着一个原木风的猫爬树。
回到熟悉的地方,summer先是在树上疯狂磨爪子,接着爬上去,团在了柔软蓬松的垫子上。华夏仔细一看那个颜色,眼皮一跳。
Summer的窝,看着像是第一军团冬季制服里的围巾堆的。
看到summer,华夏就知道她被照顾得很好。
但华夏没想到这么好。
“华夏,我们聊聊。”
阿尔德坐在了华夏对面,给她到了一杯水:“可以吗?”
华夏:点头.jpg
她有些消极抵抗,这个模样落在阿尔德眼里,让他很是憋闷。男人背着光,表情晦暗不明。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怪我。”
每过几年,帝都星就会陆陆续续来一批各大军团高级将领的小孩,并会在专人照看下一起读书、玩耍和生活。这算是一种性质更温和的人质扣押,同时也有帝国中枢希望这些军团二代们能够尽早培养情谊、团结各军团的意思。
其他的不知道,他们这一批里,阿尔德作为最年长的小孩,不仅照看着第一军团的弟弟妹妹们,其他军团的崽也出于责任感一并看护,华夏理所当然地在范围内。又由于华夏年纪最小,而且父母身份过于特别,阿尔德分给她的注意力也是最多的——并且远超出了同一家族的尤安。
这或许也是尤安总看华夏不顺眼的原因。
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的感情非常不错。华夏的作业一直是阿尔德亲自检察,上学放学阿尔德也会一并接送,除了午饭大家基本都在一起吃。华夏妈妈爸爸牺牲的消息传来,也是阿尔德一直守在华夏身边安慰她,直到华夏不会突然流泪。
等华夏越级考进指挥学院后,阿尔德的导师直接收了华夏做学生,公共课外的所有实操课,包括机甲入门,都是阿尔德手把手教出来的。
尤安曾经酸溜溜地说,阿尔德当华夏的师兄很吃亏,他起码应该是华夏半个爹。
华夏给了尤安一拳,但华夏没说尤安是错的。
所以,华夏很信赖阿尔德,也非常听阿尔德的话,每次遇到问题,她甚至不会去寻求第七军团的帮助,而是下意识地问师兄该怎么办。
在华夏的脑子里,所有的困难,师兄都会帮她解决的。
直到那次审判。
“我的确怪你。”华夏说:“但我更怪我自己。人已经被关押了,我竟然还在想你会救我出来,甚至第七军团的人中间进来探监,我都拒绝了他们直接把我强行带走的提议。”
华夏坚持要走法律流程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想到她连律师都没见到,直接就被带上法庭、被判有罪、发往流放地了。紧接着,星际海盗无缝出现,她从罪人又变成了奴隶。
短短十五天,华夏的人生被搅得天翻地覆。
“最开始我来不及细想,但后面有时间了,我就琢磨出来了。”
华夏说:“抓走我的皇家宪兵队副队长是你的远亲、关押我的皇家监狱的典狱长是你堂叔、审判我的皇家法庭里也有沃尔夫家族的人做高官,至于流放地,当时轮值的军团,似乎也是第一军团。也是我蠢,竟然真以为和一个沃尔夫有些交情,就真的能得到另一个军团的偏爱和帮助。”
她的思绪回到了刚被赶上海盗船时,刚满16岁的少女缩在角落里,心里最后的想法还是求救。
可阿尔德一直没出现。
“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华夏咬着牙说,眼泪却从她颤抖的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掉下:“你们早就想不留痕迹地除掉我,所以设计了一个圈套——现在找我,又酝酿出了什么新的阴谋吗?”
“不是的,华夏,不是的。”
阿尔德伸出手,被躲开后绕到华夏身边,半跪在她面前:“我那时候真的回不来,我尝试过请父亲出面——是我的问题,华夏,是我那时候太弱小,没有足够的权势打断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筹码说服他们,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解救你——是我的错,华夏。”
温暖的指腹擦掉了华夏眼角的泪水,阿尔德轻轻摩挲着她瘦得快脱相的脸颊。
“现在不同了,华夏,我有能力保护你了。”阿尔德说。
“留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