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不去吗QAQ?”
对于这份恢复军籍的函,华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她想回的自始自终都是第七军团,谁成想回到的是帝都星那个伤心地。
“师兄,他们还会搞我的QAQ!”华夏在上船前抱着柱子不放手:“你舍得送我羊入虎口吗?”
舍得自然是不舍得的,但军令如山,阿尔德只能把华夏送过去。
不过中途,舰船绕了个弯,转去了第一军团本部。
“父亲要见你。”阿尔德说。
华夏装出来的哭腔僵在了脸上:“啊?!”
“父亲点名要先见你,”阿尔德解释道:“六年前的有些事情,他要和你面谈。”
鸡瑟斯。
华夏眼皮一跳,扯扯阿尔德的袖子:“那要不还是直接去帝都星呢?”
“本部可以直接遥控船上的导航,”阿尔德用残酷的现实拒绝了华夏:“别怕,该处理的我都处理好了。”
华夏相信阿尔德尽力了。
可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一军团的接待室高大宽阔,人在里面显得很是渺小。阿尔德和带来的人都被叫走,华夏一个人坐着,时间过了许久,她应该表现出一种被遗弃的凄苦感。
但爸爸说过,亚瑟这个狗东西不能顺毛捋,怼他两下他才高兴。
华夏选择听列夫的。
“你倒是很有耐性,不像你小时候。”
亚瑟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走路带风,外套往旁边一扔,坐在华夏旁边的椅子上。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仿佛一只猛兽悄无声息地趴在了旁边。
它不需要伸爪子,只要存在,就会让人呼吸停滞。
一伸手,亚瑟制止了华夏的动作:“你现在还没正式恢复军籍,不用向我敬礼。”
华夏坐了回去:“长官好。”
“小丫头长大了,”亚瑟歪头,笑了一声:“阿尔德应该告诉过你我要跟你谈什么了,所以我就有话直说了——你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因为得罪了谁才获罪的吗?”
华夏眼睛一闪,坐直了身体,迎上了军团长的目光:“我知道,是六皇子约书亚。”
事情发生在华夏还读书的时候。
时值钟岩带着第七军团代表团前往帝都星述职,帝都星为了迎接很是花心思进行了欢迎和布置。结果白天钟岩带着未婚妻和华夏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晚上就被宪兵队秘密抓捕。钟岩被被不清不楚地关押了几天后,枢密院直接通知第七军团代表团,宣称钟岩犯下了叛国罪,第七军团作为被牵涉人员需要被就地留置观察,期间切断所有通信,等候发落。
在枢密院的预料中,第七军团应该会愤怒,但也会按照规定通过正常流程申诉。
但这次,帝都星失算了。
十几个上一秒还笑容和煦的alpha脸一变,立时将送通知的宪兵队团团围住,剩下几十号人不论ab,眨眼间就进入了准战斗状态。强悍的精神力此起彼伏,海啸般的波动引发了全中心城区的恐慌。
使领馆区迅速戒严,大门紧闭,为防止被误伤,最原始的望远镜被接连掏出观察外围动向。
一片混乱中,还在指挥学院读书的学生们收到消息,当即把训练头盔一摔,怒气冲冲地叫上第七军团出身的同乡,哗啦啦冲过去包抄自家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围了里面的宪兵队和刚进去的后援。
战指的学生们一气呵成地切断酒店对外通讯,自动自发分成几批,一批控制酒店出入口,一批占据周围制高点、一批机动巡逻。帝都星安全部队全副武装地赶到时,学生们甚至已经手搓了简易装备,与其对峙。
可以说,帝都星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那绝不是能善了的热闹。
亚瑟手下拱卫帝都星的作战部队接到指令蓄势待发,被他压了下来。坐在本部听了全程,亚瑟除了关注那些表现出众的青年学生,更在注意华夏是否参与了这件事。
一旦她跳了出来,那事情就麻烦了。
好在华夏不在现场。
华夏也的确没在现场。
她听闻同学们出去支援后,乖巧地坐在同学的寝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其拉家常。第七军团代表团和学生与安全部队僵持多久,华夏就在同学寝室里坐了多久。
拿着一把水果刀,将皮削得又长又薄,放在同学面前,殷勤地劝说同学吃下去。
偶尔,也会看看同学的脖颈,全程带着笑。
那位同学名为约书亚·肯特,化用了母族姓氏进帝国指挥学院读书。
他父族的姓氏更为响亮,莱昂帝国的莱昂。
亚瑟隔空参加了帝都星的闭门会议,在那时他就发现六皇子母族最为急于平息事态。一闪而过的疑惑留在心底,在几年后,亚瑟才了解到了事情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