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星一夜无眠。

原本这是一场非正式的通气会，主要是通知媒体第二天大概会发布什么内容，方便提前写稿用的——结果这段视频流出后，帝都星的灯几乎亮了整个晚上。

当第二天的晨光照耀在土地上时，华夏打着哈欠醒来，第一军团却已经忙碌了许久。

“你不去忙吗？”

华夏去陪芙蕾雅吃饭了，沃尔夫的大小姐、第三军团的少将夫人很是疑惑：“我以为你……已经跟第七军团那边走了。”

“她们忙着呢，我的事要等和枢密院battle完才有时间弄。”华夏托着下巴：“利亚姆少将今天没来。”

这两天，利亚姆都会守在第一军团，等待着妻子回心转意，见他一面。

不少不知情的人路过，还要夸赞一句少将的低姿态。

芙蕾雅的担惊受怕，只有自己知道。

“对啊，可算走了。”

芙蕾雅长舒一口气：“看到他就烦。”

“芙蕾雅姐姐，你其实是可以选择离婚的，按照亚瑟叔叔的性格，他会保护你的隐私，日后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华夏看到芙蕾雅的模样，很是不忍：“为什么不离婚呢？”

芙蕾雅没有立刻回答，她想起了什么。

“利亚姆，他是……在一群骄矜的贵族子弟中，奋力搏杀出来的。在别人假期四处游玩的时候，他泡在训练场里，也……会尝试着亲手一遍又一遍地虐死虫子。”

这种不同让许多人觉得利亚姆过于暴力，但芙蕾雅那时觉得，这是他区别于其他alpha的迷人之处。

这才是真正的alpha。

“说句会让你嘲笑的话，华夏，他不是经常对我动手的。他……”芙蕾雅轻轻笑了一声：“……只在我怀孕的时候动手。”

华夏：？！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杀的虫子，几乎都是雌虫，而且还是……待产的雌虫。”芙蕾雅闭上眼睛：“他，会在将虫卵挤出雌虫的身体、碾碎它们的时候感到快乐，也只会在这个时候感到快乐。”

知道这个的时候，芙蕾雅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了。

“我就是他没办法上战场的时候，承受他无处发泄的施··暴··欲··望的人形虫。”看到华夏的表情，芙蕾雅握著她的手：“别，别去找他的麻烦，华夏——他是个alpha，他期待，或者说，渴望暴力。你打不过他的。”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呢。”华夏问：“他不会改的。”

“或许他会好一阵便故态复萌，但……这次会有亚瑟叔叔派给我的护卫，他们有军籍，固定时间撤换，不会再被轻易收买。”芙蕾雅拍拍华夏的手：“即便我离婚，也还是会有新的姑娘嫁过去的。不是利亚姆，也会是其他第三军团的贵族。到最后……都那样。”

贵族表面看起来光风霁月，实际上内里一团污糟。

不仅仅是第三军团，芙蕾雅自己家里也一样。

“我家……算是落败了，家里几个beta弟妹做的都是闲职，父母寄希望于我唯一一个alpha兄弟。可如果他真的出息，我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芙蕾雅叹气：“就这样吧，我也算……尽责了。”

华夏说不出什么。

她印象中的芙蕾雅总是高昂着头颅，看着一点都不好接近，完全不应该……被搓磨成这样。

芙蕾雅现在，就好像，对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正说着话，侍女过来递话，说第三军团的人想见华夏。

是弗雷德和亚度尼斯，带着三个孩子，戳在酒店门口。

“请进来吧，在外面闹得所有人都能见到，对你和对第七军团的影响不好。”芙蕾雅吩咐道：“华夏，这次显然来者不善，你就别去了，我替你把他们对付走。”

芙蕾雅说到做到，整理了衣裙后坐在主位，几句话就把亚度尼斯挤兑得说不出话。直到这时，她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沃尔夫家族大小姐的模样，作为利亚姆少将的夫人，也就是弗雷德长辈的配偶，她说些什么都算训话。

高大的alpha低着头，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