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童烨来了兴致,从地上站了起来,步伐略显兴奋地走到梁恒身旁。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说着,童烨也用手敲墙,整个人凑到墙上去听声音。
半晌,没什么发现就算了,还把人冻的牙齿打颤。
“这,这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冰窖吧。”童烨双手环抱着裹紧了自己,颤着声音说道。
“嗯。”梁恒也停下了动作。
想来冷谷主能安排他们来这里,就意味着此处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霜雪百合开的正好,倒不像是需要人日日看守的样子,怕是那冷谷主为了把他们扔进冰窖,随意找的理由罢了。
“梁桉啊。”
听到童烨又这么喊,梁恒无奈地笑了笑,扭头朝童烨看去。
童烨正搓着胳膊一会儿一跳的,只用一只脚站立在地上,仿若金鸡独立般。
“我怎么瞧着你好像不怎么怕冷?”
“晚辈只是还能受得住罢了。”
“还是年轻好啊!”童烨感叹着的同时又换了只脚。
而梁恒看着地上的花,心中却想的是不知言桉如何了,会不会被刁难。
冰窖里寒气逼人,可外边却是艳阳高照。
此时的言桉正顶着烈日拔草,额头上逐渐渗出汗珠,白皙的双手沾染着泥土,脑中思索着谷主的屋子里会不会放着解药。
许是想的太过入迷,待他回过神后发现自己竟然把猫爪金莲拔了出来。
言桉有些心虚,悄悄地往亭子那边瞟了一眼,发现婉儿她们两个没有注意这边,他小心翼翼地把猫爪金莲又埋回了土里,双手还在土壤上压了压。
做完这些后他镇定地换了片地方,继续拔起了草。
婉儿注意到他换了个地方,但也没在意,斟酌着对冷秋华开口:“谷主您之后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冷秋华睁开了眼,慢悠悠地坐起身,接过婉儿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才道:“不打算如何。”
“可那老头烧坏了房子,还毁了琉璃睡莲!”婉儿听到冷秋华的话有些不忿,言桉与梁恒是没做什么,可以不计较,但那个老头怎么能轻易放过。
冷秋华面色冷了下来,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沉声道:“婉儿,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凡事要多斟酌。”
“我问你,那老头是何身份?”
婉儿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开口:“不就是个门派的长老吗,况且照无影堂如今的情形,是不是还不一定了呢。”
“冷婉儿!”被冷秋华厉声呵斥后,冷婉儿低下头不语了。
“无影堂是不足为惧,可童烨在江湖上也非一般人,若是杀了他桃花谷必定不会安宁。”冷秋华沉着脸说道。
“琉璃睡莲是珍贵,却也不是没有了,留他们几日便放了吧。”
桃花谷如今的安宁来之不易,冷秋华不愿有人破坏。这般想着,她脸上露出些许忧愁:早知如此,一开始便不与童烨计较了,只是那日之事实在是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罢了罢了,罚他们几日便算做那琉璃睡莲的赔偿吧。
冷婉儿一看谷主是这般模样,便知她又想到了从前的事。
于是冷婉儿默不作声地退下了,将言桉也带离了这片花圃。
“婉儿姑娘,这是要去哪?”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跟我走就行了!”冷婉儿正心情不顺,对上言桉更是没了好脸色。
“哦。”刚有一点套话的想法的言桉默默掐断了这个心思,不再言语。
待到了一处花田后,冷婉儿坐到秋千上扬着下巴对言桉开口道:“你就在此处修剪枯枝吧。”
方才被叫走时言桉手上的泥还未清理,此时他悬着双手问道:“婉儿姑娘,我可以先去清理一下吗?”
冷婉儿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对上言桉的视线,她笑的有些恶劣:“不可以,总归还要干活的,何必费事呢。”
言桉没有争辩,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便修剪起了枯枝。
看到言桉没像自己预料之中那般生气,冷婉儿有些失望,小声嘟囔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言桉修剪枯枝时余光注意到冷婉儿时不时看来的目光,似乎是想与自己搭话,言桉套话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在又一次注意到冷婉儿的目光后言桉扭过头,与冷婉儿的视线对上,语气温和:“婉儿姑娘倒是与我一位旧友很像。”
听到这话,冷婉儿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语气轻蔑:“你们男人都是这般作态,真是丑陋!”
说完这话她便离开了,只留下微微晃动的秋千和一脸茫然的言桉。
“啊?”言桉后知后觉地发出了一声疑问,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他是真觉得婉儿与兰今禾很像,若她们认识,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友。
可人已经走了,周围也没其他人能为他解惑,言桉便一边修剪树枝一边思索问题所在。
突然,他停顿一瞬,随即面色涨红,莫不是那婉儿觉得自己说的话是有别的心思!
“唉。”言桉轻轻叹气,这下别说套话,恐怕接近都更难了。
静默了一会,言桉又老老实实地修剪枯枝,这片花田似是常有人来照看,他很快便忙完了。
看着手上干裂的泥土,他走到溪水边冲洗,甫一接触到水,一股凉意袭来,言桉愣了几秒,轻声道:“不知冰窖得多冷。”
“阿嚏!”
梁恒似是扛不住冰窖里的寒气,猛得打了个喷嚏。
“嘿嘿。”听到梁恒打喷嚏,童烨笑了两声,哆嗦着说道:“看来老头我身体也还不错嘛,都没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