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月明回过神来。
“啊什么,站起来。”
司月明站了起来。
“我刚刚讲了什么?”老余单手拿着书走下讲台。
司月明没说话,他怎么知道讲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刚刚讲了光的反射。你一直看新同学,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可以看到他吗?”老余走到了方清阳的旁边,用手撑着方清阳面前的桌子前问道。
司月明还是没说话,老余敲了敲桌子:“他不会发光,但是你可以看到,就是因为照在他身上的光反射到了你的眼睛里,原理就是光的反射。不懂就好好听,别看了,以后有你看的。行了,坐下好好听课。”
快要下课,门口的几个男生已经蓄势待发了,下课铃声一响,老余的“下课”语音未落就往厕所里冲。
司月明笑着着看方清阳:“清阳,你来了!”
烂扫把转过来,拉了下司月明:“月哥,你认识新同学啊。”
司月明还在想怎么描述他们的关系,方清阳已经开口了:“我是他爸爸资助的贫困学生,我们见过,不熟。”
司月明的笑容凝固了,不熟吗?我爸爸资助?
方清阳起身去上厕所,司月明看着他逆着光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转移到了烂扫把身上,烂扫把拍了拍司月明的肩膀:“月哥,你还是那么自来熟哈,就是惨遭滑铁卢了。”
司月明给了他一记眼刀,乌龟把烂扫把拽了转过来:“你嘴怎么那么毒呢?你不怕把自己毒死啊。”
方清阳回来的时候,书桌里的书已经被清空了,全部堆在司月明的板凳下,司月明正在偷偷给白扬发消息:
月亮之上:<你的座位有人坐了。>
白扬:<行>
月亮之上:<你的书在我的板凳下面,你要用自己来掏。>
白扬 :<我不用>
看到方清阳回来,司月明咧开嘴笑,说道:“清阳,书桌我收好了,你可以放书了,待会我带你去外面找一个储物柜。”
“好的,谢谢你,我姓方,叫方清阳。”
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司月明听懂了他的隐喻,他装作听不懂:“好的,清阳。”
方清阳转过来看着他,微笑着慢慢说道:“司月明同学,叫我方清阳就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学习。”
任谁看到都要说一句温柔和煦,但司月明知道这是方清阳面对陌生人的标准表情,所以,他们现在是陌生人吗?讨论学习,自己都不学,讨论什么啊?
司月明略微有些尴尬,他瞄了一眼前面,幸好烂扫把那个大嘴巴没在,周围人应该也没谁听到,他点点头:“嗯,方清阳。”
快要上课,烂扫把跑了回来,坐在桌子上骂道:“不是,疯了吧,那地中海不抓谈恋爱的,抓我一个踩草坪的,还把我拍照了,真的是疯了。”
地中海是云城一中的教导主任,叫陈海,有点秃头,云城一中的同学都叫他地中海。
“那你不是要被老余叫去谈话。”司月明幸灾乐祸。
“我跑得快,他应该只拍到了我的背影,我打死不招就好。不过,月哥,你的手机小心一点,我听说最近管得严。”
“没事,我经验老道,藏得很好”。司月明挑了下眉。
方清阳在旁边做作业,他记得司月明说过,手机就是他的第二条命。
“我叫王腾,是你的前桌的同桌啊”,烂扫把主动介绍自己,又指了指他的同桌,“他叫乌龟,因为他长得像乌龟。”
乌龟从后背给了烂扫把一巴掌:“我叫吴隆,你也可以叫我乌龟,他不叫王腾,他叫烂扫把。”
乌龟和司月明一对视,异口同声:“因为他高一开学用坏了三把扫帚,战绩可查。”
说完,两个人击了个掌。
方清阳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他点了点头,又介绍了一遍自己。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讲的是孔雀东南飞。司月明看着方清阳听的那么认真,他也跟着好好听了一节语文课。这一听就给他气到了。不是,那个焦母是有什么病吧,他儿子和他儿媳生活得好好的,她来插一脚;那个焦仲卿也是愚孝啊,他妈让他离婚他就离婚,后面又回来嘀嘀咕咕的;就是刘兰芝有点惨,不想离婚必须离,不想结婚又必须结,唯一摆脱的方式居然是死。
下了课,司月明越想越不理解,不是,他俩有病吧?
方清阳看着司月明一脸疑惑,问道:“你没听懂吗?”
呀,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这样看来,我以后都要听课,司月明点点头。
“哪里不懂?“,方清阳打开关上的课本。
“我觉得他们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