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恍然大悟:“是诶!”
俞未晚:“……”
俞未晚麻了。
老四这脑瓜子真是绝,太会灵机一动了。
谁能聪明过她啊。
“是你个头!”饶诗左手按住乌桃的脖子,右手按住季青的脖子,双手用力,将两人额头抵在一起。
“你们俩能把眼睛从八卦上移开,注意点实用的东西吗?”
“老三,你的案例分析写完了?后天就要上交了,你别又等到最后一天生死时速,边写边叫。”
“老四,你把民法期中考那60分忘了是吧?老师都用尽力气捞你了,你还不振作起来好好学习,多拿点平时分,真想挂科?”
老大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乌桃和季青,蔫儿了。
一路安分走回宿舍。
余光瞟到栖迟宿舍的灯没亮,她还没回来。
洗漱完,俞未晚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桶里。
放衣服途中,她想起,栖迟还她那件衣服还在包里。
把衣服拿出来,抖开。
很香,很干净,除了折痕外没有脏污。
并且,洗过的衣服原本的味道会消失。俞未晚是说,这种材质的干净衣服非必要可以不洗。
把洗完的衣服挂好,整理好桌面上的东西,俞未晚爬上床。
床上还残留着未完全消散的木质柑橘香气,俞未晚一闻就能想起栖迟。
她在床上打滚,撒娇,穿着单薄睡衣手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俞未晚,窝在俞未晚怀里说“今晚想一起睡”……
各种影像鲜活得要从脑子里跳出来,抱着俞未晚就开始说一些过界的甜言蜜语。
俞未晚打开手机。
乌桃又往504宿舍群里转发了几条链接,全是今晚好评最多的节目的拍摄剪辑片段合集。
每一个合集里,都有栖迟的高光片段。
林业也在。
比起台下现场观看,广角全面的拍摄让舞蹈失去了一部分渲染力,但没有人头遮挡的构图更完整,也更和谐。
同色系同款式的演出服,看起来很般配。
俞未晚闭了闭眼,缓过一阵眼睛的刺痛,随即又点开栖迟的聊天框。
停留在上次聊天。
依旧没有新消息。
丧气地将手机扔在一边,俞未晚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发呆。
思绪漫无目的乱飞。
都这个点了,又不需要排练,栖迟应该回来了吧。
可回来了为什么不给她发消息呢?
栖迟不知道她在等?还是有其他的事要忙?
她们今晚的视频还没打,栖迟被事情绊住了也该和她说一声。
栖迟怕打扰她,还是把她忘了?
俞未晚不敢再想下去。
怕错过,俞未晚只好隔两分钟就点进微信看新消息,隔两分钟就点进微信看新消息。
一直没动静。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没给微信权限,以至于它没法通知。
又检查了一遍,给微信打开了所有权限,还是没消息。
凌晨两点了。
栖迟没和她视频,也没给她发消息,她明天还要早八。
没办法,俞未晚只好戴上耳机,将声音开大,确保栖迟一发消息,她就能醒。
一晚上被吵醒几次,俞未晚满怀期待地拿起手机,都不是,只是一些没用的闲杂消息。
极少的睡眠时间,加上极差的睡眠质量,让俞未晚困得不行,上下眼皮打架。
好不容易忍着过了第一节大课,俞未晚实在撑不住了。去食堂随便吃了几口,就回宿舍趴在桌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眼前一黑,阳光被挡住,俞未晚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栖迟发着光的身影撞进眼睛。
温热的手在眼尾摩挲,栖迟弯腰凑近,笑着挪揄:“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做贼去啦?”
俞未晚霎时睡意全无。
她直起身子,气势汹汹想质问栖迟,出口却成了毫无力度的一句:“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栖迟一拍脑袋:“我忘记告诉你了。迎新晚会后,我们和工作人员一起小聚了一下,回来得很晚。怕打扰你,就没发消息。”
“我们”,两个人,栖迟和林业。
昨晚,她和林业一起离开,是去参加聚会?
那告白呢?
栖迟没接受?还是接受了没告诉她?
蚂蚁在心脏攀爬,细小的毒刺反复戳刺,红肿热痛。
俞未晚恨不得抓住栖迟,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又害怕得不想看不想听,只想缩在原地,蒙住眼睛捂上耳朵,过一天是一天。
可她不能。
她不能再沉浸在这样虚幻的美好里,把栖迟不经意施舍的关怀当成爱,像抓着一颗来之不易的糖仔细咂摸来回品味。
这样大厦的地基是松软的,只要栖迟一个动作,随时都会崩塌。
把感情寄托在这栋大厦的俞未晚,也只能终日惶惶不安。
林业走了,还会有其他人,俞未晚没法永远保持理智。
在事情无可挽回前,她得做点什么。
栖迟试探着问:“鱼鱼,你没等我吧?”
俞未晚:“……没。”
她点了点头,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我十点就睡了。”
栖迟:“那你的眼睛……?”
俞未晚无比自然地扯道:“做噩梦了,没睡好。”
很明显的,栖迟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没了心理负担,栖迟恢复平日飞扬的姿态,拎起裙摆,转了一圈:“我今天漂亮吗?”
俞未晚认真打量。
乌黑的长发下,卡其色罩衫松松拢住上半身,细细一条骆色腰带勾勒腰线,杏色碎花吊带裙盖过膝盖,脚踝更显白皙纤细。
昨晚的告白和熬夜聚会丝毫没影响到栖迟,她一如往常般光彩照人,熠熠生辉。
俞未晚真诚赞美:“非常美。”
栖迟开心得不行,直接扑进俞未晚怀里:“鱼鱼你真好,我好爱你哦~”
然后,她携着香气和微风靠近俞未晚的脸,宣告:“我要亲你喽~”
俞未晚侧脸躲开,挣开栖迟的手后退两步。
栖迟瞪圆眼睛,先发制人道:“我提前告诉你了,不算随便亲!不许说我违反承诺!”
俞未晚:“早早……栖迟,不是检讨信的事。”
她看着栖迟,抿直唇角:“我们谈谈。”
意识到什么,栖迟乖乖收手站在原地:“鱼鱼,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呢。”
俞未晚正襟危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亲密太过界了?”
栖迟身边的女同不少,她应该有感觉的。
栖迟歪头:“有吗?我认识的女生中,有关系特好还舌吻呢,她们都没觉得有什么,我们嘴都没亲过,这才哪儿到哪儿?”
俞未晚:“……”
“你确定,她们是朋友,不是互为女朋友?”
栖迟点头点得理直气壮:“确定啊,包直的。”
俞未晚:“……”
俞未晚绝望地发现,栖迟身边除了女同,还有非常规直女,要靠她自己意识到不对劲是不太可能了。
那就只能她来。
俞未晚快刀斩乱麻,给出宣判:“这些不重要,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反正你记住,以后不许和我牵手,不能搂我腰,更不能亲我……”
“总之,避免一切非必要的肢体接触。”
栖迟:“???”
栖迟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