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雨忽地变地局促。脑子里像撞入了一窝马蜂,嗡嗡地吵个没完。
思绪变得混乱,这样没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如此大剌剌地进来吃吃喝喝,实在是不得体。
想着怎么和贺晙平静地打招呼,顺势低眉看自己,胸|前那片欲盖弥彰的皱褶花边,在薄衫罩衣上贸然地突兀着。底下的肚子因吃太多饭菜而隆起了一块。
屋外的人声由远及近。
“你要拿什么啊?你电话打过来我给你送过去。那么热还巴巴的回来一趟。”周姨的声音很嘹亮。
贺晙的声音却很沙哑,只听得一些“合同”之类的词。就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大门连通二楼的步梯。范思雨没见到贺晙的身影。他直接上了二楼,并没有来餐厅。
范思雨蓦然松了口气。周姨大步进来,去厨房柜子里找东西。拿出一个密封盒,找了个干净袋子,装了些药草。
“上火啦喉咙都哑了。给他泡茶去去火。”周姨解释。
听得“叮”一声。只当是厨房有什么声音。不曾想是正对餐厅的直梯门打开了。
贺晙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向立即端坐的范思雨,没看她的眼,只轻点了一下头。
周姨递上药草包,简单教了下怎么吃。贺晙面朝周姨说,还要带庄叔走,然后急着出门了。
周姨在窗户边看着贺晙带着老庄走进一辆车里,往度假村去了,便回头说那么火急火燎的,怪不得当初早产。
“啊?”范思雨神思回转。
“他当初八个月出生的。以前有说法,‘七行八不行’,没想到现在居然养到那么大。”周姨说是贺母和她唠嗑的时候提起的。
范思雨讪讪地笑。贺家是开医院的,这种早产护理应该不难,养大也不难。
吃得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怎么不早说,让贺晙送你,他坐了车来,有冷气。”周姨还絮絮念叨着,又切了半个西瓜,让范思雨带回别墅去吃。
周姨见范思雨骑车吃力,便一路送她回别墅区。
范思雨也惦记着徐诗文。走进房间,见她恹恹地躺床上。桌上摆着一套便捷午餐,只动了点面包片。
“还难受吗?”
听到范思雨回来,徐诗文懒懒地坐了起来。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吃螃蟹了,拉肚子太难受。
“你肯定对海蟹过敏。”
徐诗文点头,下午她就不出去玩了,让范思雨随意。她要休息好了,晚上还要参加沙滩的篝火派对。
晌觉过后。范思雨觉着早上脑子里嗡嗡响的东西不见了,脸颊没那么红了,手脚也自然了起来。拿出冰镇西瓜,喊徐诗文吃。
两人吃完了西瓜,又吃了点送来的晚餐。这次比中午的简餐要好许多,多了肉末意面和披萨。收拾了一番。徐诗文的精神恢复了,又变得蹦蹦跳跳。
有时候真看不出她是个一岁孩子的妈妈。她丈夫也给力,独自请了长假在家带孩子。一路支持徐诗文读到博。夫妻俩都是读语言的,更是有共同话题。
“我老公当然支持我,不然我就不和他结婚生孩子。”徐诗文换好了衣服,拉着范思雨出门。两人穿着浅色的T恤和短裤,傍晚虽然有海风,但吹过来还是热得烫人。
到了篝火场地,一旁开辟了一条小食街。范思雨去拿了点烤土豆。
“看来管理好了。不像中午那么挤。”土豆热腾腾的,徐诗文小心地剥开外皮。
范思雨听了,转头看向度假村大楼的楼顶。上面还亮着灯,有人影闪动。
不知贺晙是不是还在。中午见他,神色疲惫,整个人瘦了许多,面部棱角更加分明。以前他头发都理得很短,衣服板正,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也不知是海岛的风吹得过热,还是筹备这个开业花了精力,现在他的头发留得长了些,甚至发尾还打起了卷儿。
想起周姨说他是个早产儿,不由得一笑。
“那边有烤龙虾,我闻到味儿了。”徐诗文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有些羞恼自己又乱想,随意回道:“什么啊?你不能吃这些。”
“试试嘛。”不怕死的徐诗文又去排队拿龙虾,还倒了份甜辣酱。
“味道真不错。”范思雨也被香味吸引,撮了一口龙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