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院内竟没有人看守,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出门,沿着小道一路穿行。
在到十字分叉口的时候,周围没有人经过,他们就快速上前,走向北边大路。
突然,无数的火光朝他们包围。
齐齐的脚步声,离他们愈发近,大刀出鞘,连那紧绷的弓弦声都能感受到。
谢至言从包袱里拿起铁锹快速走到前面,二话不说,直接砸。
想从山匪包围的北边中找到突破口,就要先把这群穷凶极恶的人打倒。
火把擦过脸而行,四处乱换,刀大力挥舞,阴险狠辣。
其余几个人也不是花架子,从小就练武,留苏朝在旁边保护这些姑娘。
很快,北边的山匪阵型被打乱,苏朝连忙带着姑娘们冲出北门外,这边山势陡峭,不能行马,倒方便她们下去,避免被山匪赶上的困境。
一边的谢至言几个人还在奋力抵抗,由于苏朝他们的离开,山匪攻势更强,大批人争相往北边这边攻来,企图去追人。
他们几个人身上都受了伤,特别是李安澈,胸口被刀穿过,面色苍白,失血过多,谢至言俊脸越发冷峭,一脚踢开了扑向李安澈的山匪,把人拉到一旁。
转而对着还在抵抗的齐峪等人,道:“快带他离开,我来善后。”
“那你怎么办!”
谢至言直接扔出几个霹雳散,顿时烟雾咋起,他道:“你们先走,我手上东西多,能挡一阵。”
有了烟雾干扰,他们很快就穿过那些混乱的阵列,齐峪扛着昏厥的李安澈出了北门,王璞紧随其后,谢至言见状,也打算踏出去。
就在这时,无数的箭冲谢至言方向袭来,他抬起铁楸吃力的挡,身上还是不免被箭射中。
左臂肩甲被箭射中,耳边的鬓发被射断,一截红发掉落在地上,尤为刺眼。
他心中涌起一股气血,“噗”的一下,黑血就吐出口,撒落在地,眼角被箭刮破,一滴滴血划过惨白的俊脸,似是流着血泪,艳丽嗜血。
谢至言仿若没有感觉,抬手随意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扛着铁锹,十分嚣张对着对面骑着马的李家三兄弟比了个不屑的手势。
他浑身都很累,气似乎吐露都变得艰难,浑身邪气散布,道:“不过如此嘛,本公子在这,要杀要剐随你,至于杀不死得死我,看你们运气,阎王爷来了也算不准!”
谢至言已经无所谓了,感觉解脱了。
除了这十字分叉口周边立起的四四方方的墙角,他厌恶至极外,死在哪里都一样。
他淡定的想,他会是哪种死状,以前被人刺杀时,他会觉得可能是被下药毒得七窍流血而死,可能是被刀剑刺上几个窟窿而亡。
现在大概他会是被箭刺上无数个口,打成筛子而死。
那种血液流动突然停止,身上温度一点点消失殆尽,原来人走茶凉形容得也是相当贴切。
他笑了笑,对于自己闲情逸致的瞎想而头疼。
“那就杀了喂狗。”李家最小的兄弟,在马上摇晃,哈哈哈哈大笑,嘴里的语气恶意满满,脸色滔天恨意,似是迫不及待想看清面前人的死状。
谢至言握紧手上东西,准备来场生与死的较量。
就在箭再次袭来时,李家兄弟旁边带着白色斗笠的姑娘瞬间飞起,拔剑瞬间把旁边李家三兄弟斩杀,人头“咕噜”一声从马上掉落。
群起暴动,谢至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姑娘抗在肩上,带到了马上,背后的箭“簌簌”朝他们后背射去,谢至言咬咬牙,转过身拿起铁楸快速格挡,不巧的是,一支箭不听使唤,擦过铁楸,他机灵地用嘴叼住,耳边飘过一声轻笑,谢至言没听清,继续手上动作。
马直奔着北门外面去。
后面的山匪抬刀穷追不舍,前方荆棘密布,深处的林子昏暗,寂静无声,他被姑娘提着领子带下了马。
谢至言:………
“把他们全杀了,给我们当家的报仇!!”背后追杀山匪气势汹汹。
身边姑娘一言不发,谢至言一本正经朝着后面似笑非笑的姑娘道:“谢了。”
他听着身后刀削着树叶的声音,连忙看向荆棘前面的路,结果就看到了令他绝望的东西—山崖。
“我看你们往哪里跑?”为首的黑衣人怒气冲冲,指挥着其它山匪,“给我上!”
谢至言深深呼了口气,周边也是荆棘密布,来不及了,白衣姑娘双手环胸,看着好戏。
“现在死了算了,我还能寻个不痛的死法,这悬崖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他语气顿了顿,看向那边姑娘,眼神一闪而过的愧疚,谢至言道:“谢了,要不是你出手,我早就没了,是我拖累你了,我银子藏在京城桃源涧一颗桃树下,旁边种了棵红豆杉作标记,就当补偿你吧,银子你一分为二,一半是你的,一半分给齐峪他们,你去京城打听打听就知道齐峪了……”
谢至言絮絮叨叨说着遗言,时不时叹口气,望着后面瀑布飞流的山崖,心里不由的吹嘘。
“废话。”话被人打断,沙哑低沉的嗓音令谢至言觉得怪异,似沙砾在巨石上磨蹭许久的干涩。
他一不留神就被白衣姑娘大力拉住手臂,一下就被扯到山崖下面。
风快速擦过脸颊,姑娘面纱被掀开,谢至言总算看清了姑娘面容,他顿时愤怒大声骂道:“沈云让,你大爷!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特么要死也不是掉下悬崖摔死,你活腻了就不能换个死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