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亿词我的。”
“硬要跟我争是吧?说不定哪天我就抱走了!”
“你抱不走的,巩凡会来拦着你的。”
邱佚伸手摸走暮辞兜里的小鱼干袋子,拿出几条鱼干喂着亿词。
“我竟然混不过一只猫!”暮辞‘掩面痛哭’道。
“你吃鱼干的?”邱佚拿着鱼干问。
“我,我属于杂食性动物。嗯!”
“赶紧喂完回教室吧。”邱佚说。
“哦。我留在这你回去吧!”
“缺勤记过的,待会跟我回去。”
“你管我啊?”
”我管你妹。”
“我没妹!哈哈!”
……
暮辞被邱佚捶了几顿终于老实了,喂完亿词不情不愿跟在邱佚后面。天上又下起雨了,暮辞拉着邱佚跑在树下的校园小路上。可还是淋湿了一身,路上几个撑着伞的学长学姐们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抬头看着他们。四眼看着他们简直感觉不可思议,一个第一跟倒数第一的跑在雨里也不打把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
两人好不容易跑到能躲雨的地方。教学楼的走廊上暮辞身上全湿了,邱佚还就只湿了一点,就因为他外套不咋吸水。暮辞拿手弄着头发白眼看邱佚,满是怨气。
“我这么费力拉着你,然后我身上全湿了,你还不带湿多少的!”暮辞抽着鼻子说。
“待会去宿舍吧,你这样是要头疼的。”
“等雨小了再去!我正伤感着,让我缓缓。”
“湿成这样了你也亏得还站得住,菊花和西药的混合体你明天就能试试了。”
“别提了,菊花水苦死了!再吃药跟要我命一样!”暮辞抱怨着这几天被菊花水折磨的日子,满是心酸。
”知道你还在这受冻!雨小了赶紧去宿舍里换衣服去。”
“你们怎么不带伞的?”走在后面的的四眼跟旁边别班的男生走到他们面前收起伞问,“你看这个,湿了一身还站在这,明天是发烧还是头疼呢?”
“四眼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暮辞回道。
“呐,伞借你们。赶紧去宿舍,我跟他打一把。”四眼把伞递给暮辞,“特别是你。”
“谢了。”邱佚接过伞说。
“别,要真讲客气就让我能光明正大赢你一次。”四眼说,“再见了,伞记得还我。”
四眼把伞给他们后钻到那个男生的伞下面,末了瞥了他俩一眼。状元读书读傻了一时犯病还说得过去,暮辞这个不聪明的也跟着犯傻?
邱佚撑开伞,暮辞很识趣蹿到伞下。头上的水滴到脖子上,拿手背蹭干一点,还是难受得厉害。
宿管阿姨正在自己的办公小房间里听着老旧廉价的收音机传出来的戏曲,铿锵的鼓点和节奏感极强的锣胡声传出来还挺好听的。
还好门是开着的,听阿姨啰嗦太难受了。暮辞猫着腰在那个小窗口下边一闪而过,邱佚收起伞直接大摇大摆走过去。
“你几号的?”邱佚板直暮辞的背走上楼梯。
“三零五的。”
“离三零六这么近啊。”邱佚说一句。
“放心,没惹事到他们。”暮辞回道,“三楼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
“挺听话的哈!”
“我这么乖的公子爷怎么就不听话了?耳朵长了好看用的?”
“我可没说你虎。”邱佚说,“有事来三零二来找我。”
“罩着我呀?”
“想屁,陶真找来的人在我这受委屈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两人边走边说,到三楼了邱佚直接把暮辞往自己相反方向一推。到了三零二从柜子里拿出外套换上,里面的没湿没换便跑到三零五去了。
暮辞到三零二关上了门,嫌弃地看着身上的衣服,粘在身上真难受。
脱光上身拿毛巾擦擦干净,正准备穿衬衫邱佚在外面敲门了。
“好了吗?”邱佚问。
“你进来吧。”暮辞披上衬衫说。
邱佚推开门进来问:“那张床是你的?”
“靠门的那张下铺。”
“哦,那借我坐会儿。”
“坐吧坐吧。”
邱佚坐到暮辞的床上看着暮辞,顺带脚把门关上。暮辞穿好衬衫扯了条毛巾扔给邱佚,并指着头发。
“那些辅导员要是知道我把他们的得意门生弄生病了,估计我会挺悬。”暮整理好衬衫说。
邱佚擦干头发把毛巾还给暮辞没有说话,看着暮辞领口没扣上的纽扣若有所思。
“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我想的那么骨瘦如柴。”
“什么?”暮辞说,“你在我眼里也是半斤八两的细竹竿子好吗?逼得我扒你衣服是不?”
“不是不是。”邱佚笑着搪塞,就这少爷估计看了会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被吓着。
换好衣服暮辞拿毛巾粗略地擦干头发,雪白的脖颈后方微微泛着红,有神的丹凤眼笼在细微带着棕色的头发下。暮辞顶着不滴水的头发把毛巾挂到衣架上,挥着手示意邱佚往旁边挪一挪坐过去。
被泡湿得发白的脚从袜子里拿出来,青紫色的血管分明。暮辞晃悠着脚坐在床上,躺着从床尾摸出一个布袋子翻出干的袜子。骨感分明,简直犯罪了。不过邱状元不感兴趣,跟他的差不了多少。
暮辞穿上羊毛袜,从床下摸出一双短靴穿在脚上。那双湿的不算太严重的连着袜子一起被暮辞放到阳台的墙角落里。
“走了。”暮辞推开门说。
“外套穿上。”邱佚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指着暮辞拿着的外套说。
“不就这么一披、双手一伸就完了吗?”暮辞边说边演示起来,“这不就行了!”
“那走了。”邱佚说。
暮辞走出门把三零五的门关上了,瞥了一眼正对着走廊的树冠。雨还是没停,还是下个不停。周围雨滴溅在地上产生的细小水雾笼罩着伞下的两个男生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模糊。
回到教室,邱佚拿手拍了拍前面四眼的肩把伞递过去。暮辞坐到位置上翻出自己那个没干正事用的笔记本,上面的笔记零零散散,远没自制的“本草纲目”详尽细致。托着腮,手指触到了那半干不干的头发,强烈的异物排斥感从指尖传遍全身。无聊地抽出钢笔在笔记本纸张上百无聊赖画上一个又一个零,画完零还要做工作全套在零里画上叉。
时不时看着窗外发呆走神之际,邱佚坐到暮辞前面沥青的位置。
“看什么呢?”邱佚拿走暮辞快画满一页零叉的笔记本翻了翻,甩手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丢到暮辞桌上,“给我抄。”
暮辞看着邱佚拿走自己的笔记本,顿时觉得丢脸极了。画满零叉,小孩都不干这事的好吗?
“你说什么?”暮辞拿着黑色笔记本问。
“给我抄完。”邱佚一字一字口齿清楚,“现在、立刻、马上。”
“不至于吧?!我又没招惹你,你放过我成不?”
“抄。”
“我暮辞何时这么绝望过!?你跟陶真放过我好吗?”
“赶紧抄,抄不完我打你,陶真骂你,巩凡落井下石你。”
“行行行,我该呗!欠你们了!”暮辞拿走自己的笔记本,翻走画着零叉的那一页。翻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状元的东西从里到外还真是赏心悦目。
“从头抄?”暮辞问。
“你哪没抄就补上去。”
“邱先生,抄完请问有什么奖励的吗?”暮辞抄着笔记开始拨弄起内心的算盘。
“你定,不出格的我尽量答应。”
“切,又不是一定答应!”
“那行,不出格的我一定答应。”
“希望吧……”
我已经失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