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着:“不过他好像被你打击到了,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我觉得大脑越来越迷糊了,仿佛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现在可以走吗?耽误太久我怕时间不够。”弗雷德催促道。
虽然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老实的点点头:“我本来就准备下班——”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发。”
弗雷德还是没说要带我去哪,在我意识到他可能是想保持神秘感后便也没再追问。只不过当我们一起出现在一座红砖砌成的百货商店前,我便猜到了大概。
夜晚的圣芒戈很安静,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两人在行走,突显得我们的脚步声特别清晰,弗雷德打开尽头的一扇门,示意我先进去。
我轻轻点头踏入病房,紧接着一个娇俏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进我的耳膜。
“你们有点慢哦,我差点又睡着了。”
我的脚步倏然停下,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我不曾想到的场景——穿着白色病号服的简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她微漾着嘴角正看向我们,已然不是之前昏迷不醒的状态。
“我已经尽量快了。”弗雷德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在简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转而对我说,“你呆着干嘛?过来坐啊。”
他拉了拉病床边的靠背椅,自己则坐到了简的身旁。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坐了下来,原以为弗雷德只是带我来探望一下昏迷的简,没想到她已经醒了过来。
“简一直想见你。”弗雷德说。
简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点着头接过话:“要不是治疗师不同意我出去,我昨天就想去码头接你了。”
我迷茫地问:“你想见我?”
“对呀,毕竟我得亲口感谢你。”
简将书塞到我手里,我低头看去,心底微微一颤。
“如果没有这本笔记,我至今还昏迷不醒,是你为我送来的笔记,真的太感谢你了。”
“没错,我也要郑重向你道谢。”弗雷德附和着。
我捏了捏手里的笔记,甚是不解:“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是我——”
“该怎么说呢——”简回应,“你来的那一晚其实我是醒着的,不对,应该说是我的大脑是醒着的,噢——这真难形容!”
弗雷德宠溺的抚了抚简的头替她解释:“她是想说她的躯体虽然在沉睡但意识是清醒的。”
什么!那岂不是那晚我在这里念念叨叨的话都被简听见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简的脸色有些发白,双眼却很是晶亮,“中了魔咒以后我的意识总是飘飘沉沉,偶尔能够感知周围发生的事,能听到别人说话,只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无法回应你们。”
“那天我在她的床头发现这本笔记,还以为是哪个医护人员落下的,差点就送到失物招领处了。”弗雷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当时的心路历程,“好在我的好奇心让我翻开了它并看到夹在里面的纸条,不过因为笔记来路不明,里面写的东西也是闻所未闻,我们一开始也没敢用上,后来跟简的治疗师讨论了好久,我又辗转问过很多人,才决定试一试。”
等他说完,我才有机会说:“其实我也不确定里面的方法有用,只是想着也许能给你们提供一个方向。”
“它确实给了我们方向,虽然简目前还不算痊愈,但至少已经醒过来了。”他喜悦的心情仿佛写在了脸上。
“不过埃莉诺——”简问,“你介意告诉我这个笔记是谁的吗?它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
我老实答:“笔记是我曾祖父的,他当年沉迷炼金术,据说为了研究它还消耗了不少家产,迫于家族压力他最后放弃了,倒是留下了一些笔记——”
小时候我因为母亲的约束就连日常消遣都少得可怜,最常待的地方是父亲的书房,那里大部分的书我都看过,这本笔记是在书架上发现的,可能因为里面记载的东西看起来太杂乱无序没什么珍藏的价值又碍于是长辈留下来的东西,父亲就把它随意地塞在书架上。
有段时间我很常翻阅它,因为里面画的魔法阵看起来特别神奇,其中便有些跟治疗相关,也有些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
其实我冒险回家那一趟不完全为了变卖东西,主要目的正是这本笔记。在我了解到简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想到它,虽然我不确定里面记载的东西能起到作用,但就如我说的或许它能提供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