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误会,他从没对他道过谢,也一直不愿正视自己对他的在乎,直到刚刚在那栋烂尾楼下,人群之中他看见迟雪阳完好无损站在那里的那一刻,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
庄重看着迟雪阳,少年的目光坦诚而炽热,“迟雪阳,是你先招惹的我,所以以后你也不能把我随意抛下,你不是一向很爱做善事吗?那你答应我,不要对我残忍,可以吗?”
迟雪阳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执拗的英俊少年,半晌说:“可以。”
庄重露出满意的笑容,掐着他的下巴,“那和我好好在一起,也可以?”
迟雪阳笑了,“可以。”
庄重盯着他看了会儿,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凑上前覆上了他的双唇。
又是浓烈的一吻,庄重在这种时候总显得霸道无比,像要把吻着的人整个揉碎了印在身体里。
迟雪阳醉心于这个吻,舌尖和他撕扯纠缠着,一直到了太阳出来。
他说可以,是发自内心的。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脑中闪过的都是一生最重要的片段。迟雪阳在那一刻也看到了,他看见了很多人,也包括庄重。
甚至庄重的画面在他眼前停留得要更久一些。
这两天庄重消失的日子里,迟雪阳总想起他们最后在商场里吵的那一回激烈的架。
当时庄重暴怒地问他:害怕什么呢?
迟雪阳也认真思考过:他害怕什么呢?
这么多年,因为一场失败的感情,他把自己在感情上的勇敢也弄丢掉了。他害怕失败,害怕被欺骗,被戏弄,害怕自己捧着一颗热腾腾的真心献给别人,却被人摔在脚下肆意蹂躏踩踏。
所以即便面对庄重时有过心动和冲动,在理智即将被感性淹没的时候,他都把自己及时地叫了回来。
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
可他是迟雪阳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迟雪阳,他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他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吗?
“上楼吧?”庄重在迟雪阳耳边轻声呢喃。
说好的看日出,结果在楼下亲了半天,还好大清早的小区里没人,要不让别人看见了迟雪阳肯定又要和他急眼。
“好。”迟雪阳说。
进了屋,迟雪阳又被庄重按在门口亲了好一会儿,随后就一路磕磕绊绊地边解衣服边上楼。
把迟雪阳扑倒在床上,庄重又野蛮地吻了半天,直到迟雪阳喘不上气,才使出了吃奶的劲把他推开。
“洗洗澡吧,咱俩这一身脏兮兮的,再做就太不卫生了。”迟雪阳皱着眉往自己胳膊上闻了闻,有一股很浓的土灰味儿。
庄重舔了下他的嘴唇,笑了下说:“好,我帮你洗。”
迟雪阳赶紧摆手,“用不着,我又不是残废。”
“不行,我就要给你洗。再说了,迟雪阳,咱俩好像还没在浴缸里做过呢吧?”庄重拉住迟雪阳的两只手臂,把人从床上抱起来,走到浴缸处放下。
水放满,庄重忍着冲动给迟雪阳清洗好,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咬住他的耳朵尖。
“嘶——”迟雪阳哑着嗓子说:“你都不知道累的吗?”
昨晚和那些人打斗了那么久,又折腾了一夜没睡,怎么庄重好像一点疲倦的迹象都没有。
“累个屁,”庄重舌尖在迟雪阳耳朵里打着转,轻声说:“我能从现在干你到晚上,就怕你吃不消。”
迟雪阳哼笑一声,轻啄了下庄重薄薄的性感的嘴唇,“我就喜欢你张这嘴,多大的牛逼都吹得出来。”
“操,”庄重狠狠亲了回去,咬着他嘴唇说:“你要不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吹?”
“不了,你不累我累,要来就快点,我有点困了。”迟雪阳催促道。
庄重的嘴停止了说话,继续徘徊在迟雪阳的唇舌,脸颊和脖颈之间。
半晌后,一片氤氲之中,想起了令人脸红的碰撞喘息交错的声音。
浴缸里的水像海浪一样扑打着缸壁,周围的地板浸湿了大片,水渍一直朝远处蔓延,沾湿了胡乱被丢在地上的衣衫。
把迟雪阳搂在怀里擦干后,庄重把他抱回了床上。
看得出迟雪阳是真的很累了,这一回罕见的连事/后烟都没抽,脸贴上枕头没多会就睡着了。
庄重把迟雪阳揽在怀中,让他的脖子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他吐出均匀的呼吸,睡得安稳极了。他温柔地拨开迟雪阳额头的碎发,凑上前轻轻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