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詹詹蹲下,伸出两根手指,避开边牧头部受伤的位置轻轻抚摸。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带你去医院。”
边牧像听懂了似的,头贴着她手指动了动。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穿过边牧的颈部抱住它的胸脯。
“呜——”
边牧似感到疼痛,呜咽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我……我再轻一点。”
这时,林之息扯下领带,再隔着两根手指的空隙,把领带绕着狗嘴缠了一圈绑好。
“这是?”
“防止它因为疼痛剧烈不小心咬到你。”
“噢,这样,那你不要绑太紧。”
“嗯。”
救助动物的前提包括保护自己。毕竟是陌生动物,未必能克制疼痛本能不去攻击他们。
詹詹接着伸出另一只手从边牧后背绕到后腿抱住,确认两只手都抱稳后,缓缓站起来。
“怎么样?”
“没问题,很轻松。”
“能走吗?”
“能。”
狗确实比桶装水重,可能有四十多斤,但重量在詹詹的接受范围里,她可以抱着走。
得多亏她的工作性质让她倍有力气。
她平时工作接触的金属零件或样品都非常重。员工们私底下都在调侃,他们每天拿着这些东西跟“举铁”差不多,甚至因为需要跑来跑去,比“举铁”的难度和训练量还高。
“举”多了,她的力气也就大了。
看到詹詹确实能抱得动,林之息提议:“那你把它抱出巷子放地上,到附近的路口那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停车场离这里有些距离,慢慢走过去很耗时,詹詹同意他的提议:“好,等会儿我联系一下附近的宠物医院。”
两人迅速分工好各自负责做的事。
林之息大步流星地离开巷子,詹詹缓慢跟上。
还没走到巷子口,她就感觉手臂有种酸痛感。
因为担心扯到小狗的伤口,所以她一直努力维持现在的姿势不变,像机器人一样保持着差不多的高度平移“货物”。这样的结果就是她比正常搬运重物时更加累。
早知道交给林之息抱,她去开车。
就这样,她忍耐着手臂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到了巷子口的路边,再把狗放下,她拿手机出来的时候手还在发抖。
等她给宠物医院刚打电话联系完,车就过来了,停在她的面前。
林之息从车上拿出一条大毛毯铺到狗的旁边,两人一起把狗挪到毯子中间,最后合力提起四角搬到后座。
“老板,我在后面陪它。”
“好。”
她把早就查好的导航打开后,把手机递给林之息。
两人很幸运,或者说小狗很幸运。他们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地到达宠物医院。
在医院门口,护士已准备好担架来搬运小狗。
在医生进行检查的时候,两人待在外面等候。
詹詹提起的小心脏稍微落下来了一点。
“老板,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呀?要不你回去吧。”
她歪头看着站在对面的林之息。
“不会,我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救救它。”
“微薄之力?你是指‘送出一间厕所’的微薄之力吗?”
詹詹眯眼。
林之息被她的反问逗笑。
她真的很在意那一间“厕所”。
一霎那间,紧张的气氛消失了。
“那你呢?你不是想早点回家睡觉吗?现在可睡不成了哦。”
“睡觉事小,生命事大,这种时候我怎么睡得着?”
詹詹双手交叉,假装严肃。
林之息见状,也双手交叉,收起微笑。
“回去事小,生命事大,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回去?”
他借用了詹詹的话,回答了她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詹詹嘴唇微抿,皱了皱鼻:“老板,你的答案很没有新意。”
“你想要怎么样的答案才算有新意?”
林之息放下手臂,向她靠近。
詹詹原本和他自然对视的视线突然开始乱飘,最终落到了不该停留的地方——林之息的胸膛,她“亲密接触”过的地方。
林之息低头盯着她的脸,看到她轻颤的睫毛。
“老板,你身上没有受伤吧?”
她想起自己被拉住时,头撞到了他的胸膛,所以才有那声闷哼。
“你觉得我哪里受伤了?”
林之息明知故问,他知道她在盯着哪里。
詹詹的手颤抖着抬了起来,在自己头部紧贴过的部位轻轻点了一下。
“这里。”
正是心脏的位置。
点完后,她把手快速收回,仿佛无事发生。
林之息眼眸闪烁,好似漆黑的夜空闪着点点星光。
“嗯……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受伤。”
在刚刚那几秒里,他的心脏确实遭了一击。
詹詹慌了,不再顾虑直接上手触碰。
“我把你戳痛了吗?是不是因为留下淤青了?”
他轻笑,欣赏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直到詹詹坚持要拉着他去医院,他才结束这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