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和异性同床共枕过,余岁这会儿有些紧张,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席卷而来,余岁有点害羞地垂下眼。
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一瞬错了节拍,原来和喜欢的人紧紧相拥睡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给身体里的每颗细胞都打了兴奋剂,余岁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愉悦过。
被段郁盯得有些久,余岁红着脸,干脆不看他,然后蹭着过去,把脸埋进他胸口。
察觉到段郁身上的肌肉一瞬变得紧绷,余岁吓得没再敢动。
生物课上有讲过有关性方面的知识,她有点抱歉,脸颊也跟着一阵阵发烫。
温热的呼吸像是柔软的羽毛,一下下扫过胸口,段郁喉结滚动一瞬,顿了好久才把掌心重新落向余岁的后背,在触及一根细细的肩带的时候,似是被烫了般下意识蜷了下手指。
周身的温度节节攀升,稍有点擦枪走火的意味。
缓了好久,段郁才出声:“余岁,今天是我不对。”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般紧紧拥着,鼻音很重,“我不该丢你一个人在那儿的。”
余岁用脸蹭了蹭他胸膛上的软肉,搂紧他,似是在说没关系。
爱情中总有一个人要学会先低头,如果可以,段郁希望那个人永远都是他。
心墙里那些腐朽的芜秽被一块块翘走,探出新的嫩芽,余岁闭着眼,几近贪恋地嗅着段郁身上的味道。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很沉,余岁是被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的,而段郁还在睡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块小阴影,很恬静。
余岁抿了下唇,抬手缓缓捏起搭在腰上的那一只手,塞进被子里,然后轻轻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地。
是林厘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干吗,有没有和段郁在一起。
主要是沈旭找不到段郁,在旁边一个劲儿磨她,说是怕段郁出什么事,没办法林厘只好发消息过来。
【林厘姐我在出租屋。】
余岁回眸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又接着回复:
【段郁在我这里。】
【那就行。】
林厘刚发过去消息,手机一下被杵在身旁的沈旭抢过去。
沈旭蹙眉直接甩了条语音过去:【那老狗醒着的话记得让他给我回消息。】
接着大腿被林厘踢了一脚,手机被重新夺回来,林厘瞪他:“你拿我手机乱发什么消息。”
沈旭面露无辜:“咱俩都心连心,体连体了,也不差这一点。”
林厘觉得沈旭这人惯会伪装,人前君子,人后小人,且特别没脸没皮。
这会儿粗糙的指腹已经开始揉她刚刚踹他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小腿。
林厘又瞪他一眼,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沈旭见好就收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两人接着又闲聊了一会儿,不过不知道林厘那边出了什么事,话刚说一半就没了下文。
余岁关了手机,伸手探了探段郁的额头,身上的体温是降下去了些,只是皮肤还是有点泛红,余岁垂眸把被角又往里掖了掖。
察觉到房间有些闷,又走到窗口把窗户打开一条窄缝。
厚重的泥土的湿潮气味顺着卷入鼻腔,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有温热的阳光从厚重的阴云中透散下来,洒了一地金光。
路面上的小水洼被照得像一面面金灿灿的铜镜,倒影着两侧摇曳着的碧绿的梧桐叶。
天晴了,只剩房檐上的积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坠。
余岁收回视线,转身走回床边,将柜子上的那碗粥拿走,然后重新倒入锅里加热。
不知道是不是饭香味太浓,段郁醒了,轻咳了几声,抬眼就见余岁背对着他,正站在锅灶前。
身上的碎花围裙把腰收的很窄,头发半挽着慵懒地垂在脑后,手里还拿着把汤勺,很温馨的模样。
段郁就那么静静的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余岁捧着盛满粥的碗转身看过来,他才慌忙闭上眼。
听到头顶落下一道轻轻的磕碰声,随之面前有什么东西覆下来,是余岁柔软的指腹。
先是顺着他的额头探过,然后又滑过他浓密的眉,浅薄的眼皮,最后落在他鼻梁上的那颗小痣那儿,轻轻触了触。
有点儿痒,段郁动了下睫毛。
余岁没察觉,又蹲下身,垂眸打量他。
怎么睡了这么久?
抬手戳了戳他的睫毛,这回段郁是真忍不住了,豁然睁开眼,把余岁吓了一大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人用力攥住。
段郁紧盯着她的眼,接着用唇亲了亲她的手指。
指尖似是被火燎过,一瞬蜷缩起来,余岁想跑,下一刻段郁反手攥住她的手腕,霸道地带着贴向自己的胸口。
错乱的、滚烫的、悸动的。
全都是因为她。
余岁睫毛颤了颤,听段郁说:
“余岁,考同一所大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