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好一会,好似确认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快吓死我了!”说完,竹昭昭眼眶就不争气地湿润了,哭腔也渐渐出来。
墨螭迟疑开口:“你……刚叫我什么?”说完,他还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竹昭昭有些急了,不会是烧糊涂,不认识她了吧,这可咋办?
竹昭昭:“墨螭呀,我叫你墨螭。我是竹昭昭啊,你忘了?”
墨螭盯着竹昭昭眼小鼻大的脸表示怀疑。
“还是说你只记得‘白意欢’?”
想到这儿,竹昭昭嘀哩咕噜小声地骂了他两句:哼,见色忘友的臭道士!等你恢复记忆了,我要你好看!
最后一句还带着点儿气音。
墨螭嘴角微微一笑,眼神来回这么一转,像是全想起来一样,笑道:“小……昭昭啊,我当然记得你。”
“这不才刚醒,脑子还糊涂着,刚才才没认出你来。”
竹昭昭也不和他磨叽,同他讲了近几日的事后,开门见山地问:“你前几日干什么去了?回来就浑身是血,还见我到我就晕了。”
墨螭眼珠转了一下,回忆道:“前几日,项梵云测算到她死期将至,于是暗中让我前去,我以为她是让我来帮她的……”
竹昭昭急不可耐:“然后呢?”
墨螭:“她死了。在我面前自剖妖丹而死。”
听到这个消息后,竹昭昭腿软瘫坐一地,心直接凉透了半截。
没想到是自剖妖丹而亡。连死也不想让周永安插手吗?我的梵云姐姐。
“死之前,她让我务必收好她的妖形本体昆仑玉,然后带着你永远离开京城。”
竹昭昭鼻头酸涩,脖颈僵直地转头看向他,眼底暗藏杀意:“所以,周永安发现了是你带走了昆仑玉,才追杀你至重伤的吗?”
墨螭:“没错,他到时,地上只有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妖丹化形的昆仑玉被我拿走了。”
竹昭昭:“那你怎么还敢回迷津观?已经好几日了,周永安可能马上就要找到这儿了!”
竹昭昭惊得不顾还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去收拾东西:“快!收拾东西,我们带着阿钰一起离开这儿!”
墨螭气定神闲地坐在床上:“放心,他查不到这儿来。我早料到有反目这一日,所以最初安置阿钰的时候,根本没去他指定的道观。”
竹昭昭收拾包袱的手顿住:“那这里是……?”
墨螭:“我借巫族蛇神之力,捏造的一个虚空之境罢了。常人无人带路,是进不来的。”
竹昭昭:所以,这段时间来上香的香客全是假的?!”
墨螭轻轻挥一挥衣袖,窗外飘进一连串的红色小人符纸:“障眼法罢了。让他们出去听听外界趣事,带回来给你解解闷。”
难怪每次她偷听香客的墙角都不会被他们发现,还越讲越大声……原来是唯恐她听不到啊。
竹昭昭:“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昆仑玉在你这儿,周永安不会放过你的。”
墨螭轻嗤了声,冷笑:“巧了,我也不打算放过他。”
周永安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逼项梵云走上绝境,还想用昆仑玉镇压他的族人,自己这些年背地里替他干了多少脏活,也是时候算算账了。
竹昭昭看着墨螭对周永安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梵云姐姐,你的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
墨螭:“你呢?你之后想干嘛?京城这么危险,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竹昭昭眼睛瞬时瞪大,摇头拒绝:“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墨螭:“那你想做什么?”
他想不明白,周永安坏事做尽,自有他来收拾。项梵云屡次帮他,她的仇也自有他来报。她留下来干什么?
现如今,京城局势因项梵云的死风云变幻,竹昭昭现在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不放心她留在京城。
竹昭昭梗着脖子,心虚道:“因、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在哪,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