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她不说,不是不知道,只是所有人都希望她看不到,她便遂了这些人的愿。
她现在不想掩藏,这些人似乎把她当猴子耍,尤其是陈舟,这么拙劣的谎言张口就来。
陈舟若有心,但凡去看过奶奶一眼,就知道这段时间,奶奶家有人去过,也不会张口就来,奶奶过得挺好的。
“奶奶过得真的好吗?”
“我的男朋友又是哪位?”
“你又是从哪里听说我和温醒走的很近?”
“我母亲吗?还是我父亲?”
“你的工作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从来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个饭呢?是不能吃吗?还是人凑不齐?”
楚朦一句一句直戳陈舟肺管子。
陈舟从未关心过楚朦,更不在意楚朦过得怎么样,他当初愿意让楚朦成为主角,他得到多少的利益,除了他就只有金灿灿知道。
他比金灿灿还希望这节目组长久,楚朦是金灿灿的摇钱树,更是他的。
他这些年收到的钱,全部投身于他伟大的事业里,血本无归,但他爱他的事业。
金灿灿联系他时,他本来不屑于来,即使他就在几十公里外,当听到他的摇钱树不受控制,他的财路要断时,陈舟慌了。、
他可以没有家庭,没有父母,但不能没有钱,没有钱他怎么翻本,他怎么在赌桌上做主人。
陈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开始忏悔。
“我知道我这些年来没有关心过你,是大伯的不对。”
陈舟能屈能伸,说着,便开始扇自己巴掌。
“我不是个好儿子,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大伯,但是楚朦,我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好。”
“楚朦,你要相信大伯,大伯绝对不会害你的,大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父母都希望你过得好。”
陈舟膝盖往前移,伸手去拉楚朦的手,却被躲开。
陈舟继续开始忏悔,鳄鱼的眼泪,滔滔不绝:“你小时候……”
路灯像是看戏般洒落在楚朦的身上,楚朦的影子笼罩着陈舟,陈舟就是一个寄生在楚朦身上的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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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开启紧急预案,公关团队忙的不可开交,实验楼又恢复电力。
一楼,熟悉的大厅,相似的人,只是多了一个领导者,金灿灿。
六个人分别坐在茶几两边,金灿灿颐指气使的站着,一个个指过去。
所有人如鹌鹑似的低下头,这一次玩脱了。
“说一说,今天晚上,是谁出的主意!”金灿灿一掌拍在实木桌面上,引起震颤,他的手收到桌面传来的力,一麻,面上还是气势汹汹。
无人回应,只有桌上的茶具,叮咚作响,还洒出一点茶水。
金灿灿挑选一个最软的软柿子,莫冉。
“你说。”
被知道的莫冉一激灵,愣愣的抬起头,对上金灿灿的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瞥一眼温醒,又立马低下头,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们谁知道?”
占据绝对领导位置的金灿灿目光在一个个人身上扫过。
以前的周晋宇,有金主,他不好怎么做,这些都是新人,全靠他的节目捧着,说难听点,她们要是被楚朦节目除名,风评被害的只会是这些新人。
沉默许久的温醒,学着金灿灿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比金灿灿还大些,茶水四溅。
“别为难她们,你又不是看不到之前的监控。为难她们做什么,你不是早就对我不满!好了,现在不就有由头把我开了吗?”
温醒有些自暴自弃,可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还没和楚朦说明白,就要被踹走。
金灿灿的火气找到发泄口:“你还好意思说?你来这儿才多久,干了多少事,要不要我给你数一数,啊?”
“呵,没有我,你会有这么多的收视率?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行情怎么样,你把数据拿出来,不用多,我来之前和来之后的收视率,我就不信我这么闹腾你一直没把我开掉是因为和我的合约!”
两人吵得剑拔弩张,她们知道温醒胆大,不知道胆子这么大,连金灿灿都怼的有来有回。
“那个,我能说两句吗?”秦朝朝默默地举起手,所有的视线聚焦在她的身上。
“如果你要把温醒开了,温醒的位置能不能让给我。”
温醒难以置信的回头,“你在说什么?”
温醒从没想过被秦朝朝背刺,三年的友情,说长不长,上一个节目就碎了。
秦朝朝站起身,头发一撩,“我也喜欢楚朦。”
温醒踩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揪起秦朝朝的耳朵就开骂:“喜欢?我看你是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