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站在凌轩身边施放记忆操控能力，并把看到的画面同步传到凌轩脑海中的林遥天这么问道。

凌轩捂住因操控记忆异能的副作用而发疼的脑袋，轻笑出声：“有。”

他的脑袋疼得厉害，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清晰的疼痛，凌轩才能确认他身处真实，刚才看到的那些，不是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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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记忆操控这个异能查看他人记忆时，不能得知被查看记忆的人的想法，但人的行为一般情况下都是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做。

凌轩看到，孟晚在凌玥琪死后并没有她在别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悲伤，甚至，从凌玥琪咬烂她脖子咽下了她一小口肉的那时起，孟晚对凌玥琪似乎已经有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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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十年的孩子，得了精神病不说，还想杀死亲爸亲妈。

她们已经十年没见，再爱，又能有多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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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相处过的短短几年根本支撑不了孟晚能在差点被凌玥琪杀死后继续爱凌玥琪，没有在凌玥琪咬烂她脖子吃她肉时瞬间转恨，已经是靠她十年寻女的情绪与时间与金钱共同组成的巨大沉没成本在支撑。

更别说她怀凌玥琪时，要每天像个吸血鬼似的喝人血，差点给她喝死；带还小的凌玥琪时，那些屎尿和吵闹不听话，那些厌烦的情绪，都在她开始怨恨凌玥琪的时候翻涌上来，提醒她，不用为这种东西的死亡伤心难过。

虽然心中对凌玥琪的死亡接受良好，但孟晚毕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因为在别人眼里，她是爱着凌玥琪的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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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其实不太爱这个不在她人生规划中的孩子，她怀凌玥琪，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能治病的纯血种。

孟晚确实找了凌玥琪十年，但也仅限于贴贴寻人启事，毕竟她还有孩子要养，花了几年时间造纯血种又养纯血种才治健康的孩子，总不能让她再生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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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凌轩给拍的，凌玥琪的遗言录像时，孟晚一眼认出凌玥琪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买的，当时她除了恶心和膈应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毕竟她昨晚刚被凌玥琪咬了一晚上脖子，肉都给咬掉了几块，凌玥琪还趁机吞了一口。

孟晚在海中挣扎时，才有些后悔自己为治病生了这么个吃人肉的恐怖玩意。

——虽然她在造纯血种前，就已经听说过，纯血种“喜嗜人血”，或许也会“喜食人肉”。

要不是因为凌玥琪主人格及时醒来掌控身体，孟晚已经被她的副人格溺死在海里。

刚从杀人犯手中逃脱几个小时，杀人犯就自焚了，孟晚差点当场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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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桓为凌玥琪的死亡而高兴时，比较在意他人目光的孟晚没有陪他一起高兴，而是在旁人的远处偷瞄下，演了一出为女伤心的戏码。

等黎堇和白龙他们收回目光，孟晚依偎在凌桓怀里时，她才放松地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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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林遥天这么问凌轩。

凌轩笑了。

他确实好受很多。

他对凌玥琪死得太早太仓促的可惜又重了一分——如果她死得晚一点，就能面对来自她亲妈的恶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