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朱晋颐嗯了声,看他:“怎么了。”
左湖两根手指捏着塑料小狗,抬起手臂幅度很小在她面前晃。
“哇去,什么东西,长这么丑。”
那小玩意儿大晚上怪吓人,朱晋颐后退半步躲开,苦着脸看左湖,后者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师姐,这是幸运奖。”
“……好了,现在这是不幸奖。”
师母把手里的假糖果拆开包装,捏出一个软乎乎的粉红色类似于兔子的东西。
“晋颐,这个是?”
朱晋颐揪住那个软趴趴的东西用力捏,粉红色小兔子直接变了型,软了吧唧手感还挺好,跟捏捏似的,
“迷你捏捏,解压用的小玩意。”
师傅的更有意思,塑料小发卡,给小孩带着都小的那种。
朱晋颐仰天长叹:“不会吧,这都是什么东西。”
拆开她的,一个向日葵,嗯,算是四个幸运奖里的佼佼者,
东西也没扔,带回去放在盒子里好好保存着,左湖住的地方在师母家隔了几条巷子的院子。
这一片院子都是师母家的,住的都是徒弟们,左湖晚上回到小院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冥想。
半个小时后,还是一点睡意都无。
左湖顶着一头炸毛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户看夜幕中皎皎明月。天空中没有云彩,月亮和星星格外明亮,后半夜小院儿里不用开灯便能看得清一切。
有风掠过,吹得树叶发出悉悉索索声响,地上的影子跟着无规律地动。
左湖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回家要带的东西,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拾好,反正也没睡意,他穿了鞋子披上外套打算出去转上一圈。
路过师母家,恰巧看到里面也亮着灯,左湖敲了敲门,隔了片刻门开了。
“小湖,你也没睡着?”
傅衡看左湖精神抖擞,就知道这位也失眠了。傅衡身上没穿睡衣,是正儿八经授课会穿的衣服,凌晨时分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师傅。”
“真神奇,我和你师母都睡不着,说要去附近的小公园转转,你也睡不着咱们一起去。”
左湖进来等师母换好衣服,三人步行去了附近最大的公园,晚间的风格外凉快,吹在身上舒爽的没边儿。
三人没开灯,就着月光出了院子。
傅衡看了眼正上空的玉盘,还有心开玩笑:“中秋赏月不愧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习俗,这月亮真漂亮。”
杜女士跟左湖抬头看,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想我年轻那会儿,只要是晴天,那月亮每晚都亮堂堂的,晚上也没见过谁走夜路要打灯。”
傅衡牵着杜女士的手,也陷入回忆中:“是啊,那会咱们还年轻,这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
左湖老大爷似的背着手跟在两人旁边,一只耳朵上插着耳机,播放英文对话。
直到天光泛起鱼肚白,三人才略有困意,杜女士摸了摸左湖的头发,问他需不需要改天回锦江。
“没事,我在高铁上睡一会儿,到家好好休息。”
朱晋颐熬夜赶工,终于雕完了客户定制的玉雕,一早打包好寄出去,回来路上想起左湖要回家,冲到小院子看左湖在吃早饭。
“小湖,你几点的票。”
左湖喝了口小米粥:“十点四十。”
傅衡端出一笼包子:“晋颐快来吃早饭,锅里有粥自己盛。”
“师母呢?”
朱晋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啃了口包子就知道是师傅的手艺,探头看了屋里没人,挠挠头问。
傅衡打了个哈欠:“睡觉呢,昨晚我们都失眠了,今天一大早才睡,吃完我也得睡一会儿,小湖就拜托你了。”
说完,傅衡端起碗一口喝掉半碗粥,吃着包子配小菜。
左湖垂头喝粥,状态有些微妙。
朱晋颐用手腕上的皮筋儿在左湖头顶挽了个小啾啾,这会儿看清了他眼底的青黑,眼睛无神耷拉着,整个人神游天外,一副熬夜过度的衰样。
她心底隐隐有个猜测。
不会吧。
奶茶这么大威力?
只敢想却没说出口,嘴里打哈哈:“那师傅您快点儿吃,一会休息休息,我送左湖您就放心吧。”
左湖一本正经:“是的师傅,您去休息。”
去高铁站路上,左湖坐在车里没一分钟就睡着了,朱晋颐中途买了杯咖啡都没醒,睡得很沉。
直到赶回家,左湖洗了个澡换了睡衣,锁好门拉上窗帘,营造出昏暗环境,窝在床上昏昏欲睡。
还不忘记给骆峙发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