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痛，我好痛！！！！！！放开，放开，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

鱼元香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她掐住的是血液，惨叫的却是受伤的妇人？

“不要，不要再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好痛，放开，你放开我！！！！！！！！！！！！！！！——”

妇人跪在地上，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血液从她断掉的大腿处不断喷涌，好像没有尽头。

“呃！您没事吧？！”鱼元香大脑猛地一疼，手上的力气顿时小了些，血液抓住机会瞬间化作利刃划破了她的脖颈，“嘶！！”

“【魔法师】、【魔法师】！！！！这么甜的血，你是【魔法师】！！！”血液嚣张地狂笑，“我终于找到了！！！【天才】、是【天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过来，大家快过来！！！躲在【城内】这个肮脏的地方这么久了，你们难道不想尝尝【魔法师】的味道吗？！！！”

“我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们示弱了这么多年，大家，是时候饱餐一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液话音刚落，四周刚分散开的人群就聚拢了过来，形成一个圈，将鱼元香和妇人围在了中间。

“砰、砰砰……”

【人类】们闭上双眼，全都虔诚地跪倒在了地上。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

……他们似乎是在【朝圣】？

可是，朝着谁？

我？

那座马上碎裂的雕塑？

还是，【畸形种】？

“喂，【魔法师】。”

血液变成了一个鱼元香极其熟悉的模样，【它】站在鱼元香的面前、妇人的身前，把自己的脖子缓缓放在了鱼元香的手里。

“你想不想杀了我？”

鱼元香看着【它】的脸，手上的力气变了又变。

“等等，等等，我、我有事我有事！！！！我好痛啊！！！！【魔法师】、你是【魔法师】吧！！？你肯定能救我的对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求求你，不要杀它，你要是杀了它，我也会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妇人的双手却同时抓住了鱼元香的身体，她颤抖着，力气那么轻。

“我……”鱼元香透过血液，看向妇人。

她那张布满褶皱与灰尘的脸庞，在液体的扭曲中逐渐癫狂。

——怪物，这是怪物吗？

她怎么可以理所应当地要求我去救她？

就因为我是【魔法师】吗？

可明明……

——“【魔法师】？来抓苦力的？不欢迎不欢迎，快滚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哎，元香，你帮我去跟【劳务部】的几位老师说一下，叫她们派几个空闲的学生乔装一下，去【城内】帮【人类】做做事吧？对了，你记得让她们不要用【魔法】。」

——“你们真以为【城内】和你们【学院】一样，有那么安全啊？我们每天生活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你们什么时候来管过？！”

「你是说【治安部门】和【治疗部门】里出问题了，它们在伤害【人类】？可是最近【学院】总有【畸形种】和【畸形种异体】来犯，人手实在是不够了……元香，只能拜托你继续帮我看着那边了，等【学院】这边轻松一点了，我就派人过去帮你。」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魔法师】，仗着自己强于【人类】，还不受【规则】【管控】，就想要欺负我们吗？！【畸形种】【大人】呢！快叫【畸形种】【大人】来教训教训她们！”

「【畸形种】？！元香，你确定你真的听见他们这么说了？！【人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给那些【畸形种】交保护费……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些【畸形种】都干了些什么吗？！」

……明明她们看起来，并不需要【魔法师】。

“……”鱼元香不说话了。

“【魔法师】、【魔法师】！！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不要杀它，不能杀它啊！！！！那样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了，你是【魔法师】，肯定不会看着【人类】去死的，对吧？！！！”

“……你在【饲养】这个【畸形种】，是吗？”鱼元香问。

“【畸形种】……？是、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是它逼我的，都是它逼我的！！！它想要我的身体，是它，是它，这都是它逼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饲养它啊！！！”

“那，如果我救了你，你会给我什么回报？”鱼元香又问。

“回报……这……当然，当然会有回报了！！！！”妇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尖，和血液掐住鱼元香脖子时的声音好像，“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钱！！我、我也可以把我的女儿免费【卖】给你们！！！我、我还可以——我还可以……我还可以……！”

“你骗我。”鱼元香说。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真心的！！！！你不能杀它啊，不能啊，我会死的，我也会死的！！！！求求你了！！！！！”

“你……”

“求你了，求你了！！！我不能死啊，我不能死啊！！！！你如果救了我，你如果救了我……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们的【畸形种】【大人】！！咳咳，它会给你好处的，它会给你好处的！！！！！”

妇人的手穿过血液，沾着血液抓住鱼元香脱力垂在两边的双手。

“滋滋……”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