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在抑制剂里泡了几天,信息素不断泄漏却并没有什么发情的症状。他只觉得后颈传来轻轻的刺痛,紧接着被咬住,熟悉的受制感传来,他试着保持平衡,但还是身体一僵。跌落只是生了个苗头,就被温暖的手臂阻止——萧泽早已到位的手臂揽住了他。空气里再次出现了柑橘味的信息素,魏林感受到了渴望,但是没有上次那么严重。这次完全清醒的标记,除了萧泽卖力工作的犬牙,以及在默默判断着魏林腺体传递出的信息素的大脑,还有被无声阻止的魏林的跌落——两人仿佛静止了。
空气里极淡的柑橘和墨香悄悄流动。
萧泽这次在魏林的腺体停止分泌信息素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松的口。松口后,他准备补上那剩下的半管,但手一松,僵住不动的将军顺势向前倒去。他赶紧用躯干抵住魏林。教授轻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抱住了他,然后护着将军的头,躬身缓缓将他放平在医疗床上。看着好像缺了点什么,又把他的腿搬上了医疗床,摆整齐。
将军红得好像一颗鲜嫩的大水蜜桃。书卷香味儿的那种。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但就是不知怎得僵住了。萧泽开始标记他时,他就闭上了眼睛,然后惊觉自己坐不稳,但刚要失去平衡时就又被熟悉的臂弯扶住了。那一瞬间,大水蜜桃就很希望自己的灵魂自此能离开身体,在无垠的宇宙中尽情遨游。【然后再也不回来了。】萧泽把他放倒躺下的的时候,魏林希望极了自己有力气举起胳膊捂上自己的眼睛。其实萧泽信息素淡得近乎可以忽略,魏林只是刚开始有些脱力。但他没动。他就一直闭着眼睛,红得像融化的玻璃,又通透,又有光泽。这几个动作其实只有短暂的几秒钟,但他感觉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
萧泽迅速给自己补上了剩下的半管抑制剂,顿了顿,确认有效后长长松了口气。屋里的空气净化系统一直开着,苦橙子味儿几乎消失了。墨香也越来越淡。
“你先休息休息,我一会儿还有点其他事想问你。”萧泽道,然后他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魏林,又问:“这个要帮你关上吗?”他指的是医疗舱的隔离罩。隔离罩的作用不只是空气净化器,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医疗舱的程序指示灯是运行中。
“滴——”隔离罩的声音响起,魏林一只手蒙上了眼睛,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到了按钮。他透过手指的缝隙看了看隔离罩,恨它为什么是透明的。
“……好。”水蜜桃发话了。
两人无言。萧泽在医疗室里又等了三五分钟,待到所有味道都散尽了,他转身离去。
“谢谢你,”水蜜桃从鼻子里闷闷地挤出三个字,“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