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知道啊?”袁颂忽地恍然过来,笑着伸手去掐她脸,“所以刚才是故意看我出丑?”
阿青按住他的手,鼓起脸不准他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老气横秋地说:“我再怎么样也跟你祖宗是一辈的,怎么可能是你表妹?”
“我倒是想顺理成章说你是我娘子,”袁颂心情大好,牵过阿青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伸手拂开几缕她垂在肩上的碎发,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温柔得要命,语气也耐心了许多,“但问题是,民间已婚的妇人都梳发髻,并不像你这样打扮。”
阿青:“发髻?”
袁颂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示意她透过那扇敞开的窗户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农妇,认真地跟她解释:“你看,已婚的妇人都会像那样把所有头发都盘起来,你若在路上看见女子脑后梳起发髻,就说明,她已经婚嫁,有爱惜自己的夫君,指不定宅子里还有很可爱的稚童在等她回家,一进门就抱着她的腿喊‘娘亲’,粉粉糯糯的,跟汤圆团子一样。”
袁颂说话的时候会观察她的反应,见她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着急,慢慢等着。
阿青忽然笑了一下:“你别想骗我,小孩子都可烦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可爱?”
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失偏颇。
“当然你小时候除外。”
“你怎知小孩子都烦?”
袁颂抬了抬眉,眯着眼睛警觉道:“除了我以外,这些年你还接触过谁?”
“我哪那么闲?这些都是织女姐姐跟我说的,”阿青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你知道吗?每年七夕鹊桥会的时候,她就得去带一天孩子,每次回来我都觉得她老了一岁,哎……要不是当年牛郎偷了她的羽衣,骗她生下孩子,她也不至于每年固定时间都得出勤打卡,点卯上班是真的很烦。”
好吃懒做的神仙,在这一刻,咸鱼本性毕露。
织女的遭遇让阿青心有戚戚,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地谴责完牛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攥紧了胸口的衣裳,低哼了声:“所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偷走我的羽衣。”
袁颂:“……”
他总算是想明白,阿青为什么就算是晚上累成狗,睡觉的时候也硬要在自己身上挂一块布的原因了。
阿青目光如炬:“哼,谁要是敢打我羽衣的主意,我就算拼了灰飞烟灭也必杀得他挫骨扬灰!”
袁颂:“……”
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能碰见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