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荣冉急切地举起右手的三个手指发誓,“如果你真的愿意把他让给我的话。”
“不是让。”温昼冷冷地丢下一句,“他是人,不是什么用来交易的商品。”
“如果不是我……”温昼深吸一口气摆手,“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来法学院找我就行,我一般在二楼上课。”
出了咖啡店又走了一段距离荣冉才追上来,握紧拳头咬着牙说:“谢谢你。”
“不用谢。”温昼付了钱,丛女生怀里接过装满整个竹篮的橙汁阳台玫瑰,感觉整个人进入了一片橙色的花海,“这个店是你一个人开的吗?”
女生点点头,“不过我快毕业了,经营不了多久,正在找能接盘的人。”她弯腰嗅了下温昼怀里的玫瑰,衣领上的橙色丝巾随风而动,从温昼侧脸拂过,留下一阵淡淡的花香,“本来打算拿了毕业证再关门,但论文太难写了,我不能分心干其他事了。”
“你大四了吗?”暖色调让温昼心情好了一些,他不自觉想要和女生交谈更多,也许是相似的爱好,也许是其他的。
“错!”女生竖起左手食指摇了摇,“我学的中医,已经大五了。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那就认识一下吧。”女生伸出染着颜料的右手,“我叫许云珠,主修中医,辅修油画,你呢?”
“温昼,法学。”温昼和许云珠交换了联系方式,抱着一大篮多头玫瑰回了宿舍。宿醉翘了公共课的江见月正勤勤恳恳拖地,见状单脚蹦着把发箍戴回温昼头顶。
“温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人一点不虚,甚至在公共课群里抢了个答,“你找老师请假了?”
“没去。”温昼把橙汁阳台玫瑰和海棠插花一起摆到阳台,“早上两节课我都没去。”
“温温你胆子也太大了。”江见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我好歹找人替我答到了的,你居然直接不去。”
“公共课只有第一节和最后一节点名。”温昼半跪在地上把挤在一起的橙色花瓣分开,又洒了一些水上去,“考察课花的时间不多。”
“还得是你呀。”江见月嘶了声,挪到温昼旁边跟着蹲下,朝他伸出一截舌头说:“温温好疼啊,它不会烂掉吧?”
温昼看过去,江见月原本红润的舌尖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边缘泛了白,中心是一种上了火的红,给人不小的视觉冲击,“等你什么时候戒酒了再跟我说这个事。”
“那不行。”江见月嘿嘿笑了两声,“聚会不喝酒,快乐少一半。谈谈去哪儿了,我今天一直没看到他呀。”
他不知道,但他不会说。
“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温昼把江见月丢在阳台进屋,把吃剩下的蛋糕装进垃圾袋下楼扔掉,意外地在一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衬衫黑裤子,最顶上的扣子常年不扣,不是颜应是谁?
自从知道颜应和谈晚谧认识后,温昼对他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至少现在见面说话客气了许多。
“你不是十二点才下课吗?”颜应有点意外,收起拿在手里的手机看着短袖短裤还带了双拖鞋的温昼,“你没去?”
“你管得真多。”温昼面无表情拍拍手,毫不留恋转身离开,“有时间到处溜达不如去梦里和女朋友约会。”
颜应气笑了,“怎么,还不让人管了,你都嫌弃我单身了还不许我八卦两句?”
“你知道有一个群体吗?他们常常坐在连通某个聚居地的必经之路上,看人路过就留下几句评语。”温昼后退两步,听不出太明显的语气,“我觉得你可以加入他们。”
“什么意思?”颜应感觉自己被骂了,但他没有证据。
“高级一点的说法是村口情报组织,简化一下就是爱八卦的大爷大妈。”温昼话里的嘲讽压不住,“你这么喜欢八卦,跟他们应该很有话题。”
“我可算知道谈晚谧那个家伙为什么喜欢你了,合着你俩这嘴都不饶人是吧?”颜应居然感觉自己隐隐占了下风。
“我们只是朋友。”温昼不再和他多话,混在刚下课的人流中回到宿舍。
对,只是朋友,就像他和江见月那样。
刚回到宿舍坐下,温昼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周以前把他拉入黑名单,现在又把他放出来的荣冉。
—荣冉:[图片]
—荣冉:现在怎么办啊?
图片是荣冉和谈晚谧的聊天截图,多数是荣冉在说,谈晚谧要么不回,要么回一个看不出具体意义的单音节词,最长的是最下面的一句,哪怕隔着转了两次的屏幕,温昼也看出了不耐烦。
—谈哥:请别再来找我谢谢。我很忙,没时间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