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前辈忧愁地侧着身,我僵硬地梗着脖子,磕磕巴巴地挤出一句。
“怎、怎么说呢…前辈,抱歉。”
“所以都说了,不是需要你道歉的事啦!”
渡边前辈脾气很好地挥挥手。
“既然是这样,那跟御幸前辈拜托我过来陪你一起侦察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偏头。
听描述,如果御幸前辈真的劝渡边前辈考虑退部的事情,还有什么必要让他负责这份工作,并且怕他一个人不方便,特地委派我从旁协助呢。
听了我的疑问,渡边前辈抬头思考一阵,又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大概是因为,在他看来,你是能够代替他表达态度的那种关系吧。”
“啊?”
看我没懂,渡边前辈露出了一种介于看戏和同情之间的表情。
“是吗,你还不明白啊。”他轻轻喃语,又弯了眼尾笑起来,“就是信赖你的意思。”
“依我猜测,御幸应该没有对说出的那些话反悔,但也察觉到自己可能说法太直接了,怕我生气,自己又拉下不脸来道歉。他清楚你是个体贴的好孩子,一定会下意识替他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种那家伙表达歉意的方式吧,虽然很别扭。”
说完,渡边前辈定下结论。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呢,真让人羡慕。”
……我不高兴地噘起嘴。
“也就是说,御幸前辈是在利用我咯。”
难怪那时候他一脸心虚,原来是想着算计我。
“嗯……”渡边前辈犹豫地说:“利用应该算不上吧…岛田你生气了?”
“没有!”我利落地回答。
“……”
渡边前辈不敢说话,沉默蔓延,直到广播声响起,赛场上双方队员开始列队。
“前辈没有怪罪御幸前辈真是太好了。”我垂眼看着场上穿着不同颜色棒球服的球员。
“那个人虽然偶尔会有这种搭错神经、异于常人的思考回路,但是提出的那个建议其实也是在他看来真实为前辈考虑的提议,就是方向错了。”我撇撇嘴。
“希望前辈能够不计前嫌,毕竟他也是刚刚当上队长没几个月,还没有彻底适应这个身份……”
面对我的事后挽尊,渡边前辈没忍住噗嗤一声,他咳嗽两下,声音里带着淡淡揶揄。
“结果还是替他说话了呢,怪不得御幸要让你来,还真是个心软的孩子。”
他语气轻快,我虽然脸上烧得慌,但还是松下一口气来。
看来任务是达成了……回去要好好找御幸前辈算账!
狠狠握了握拳头,观赛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我惊异地抬头,下意识看一眼积分表。
“?都第八局了才换投?”
不如说,以稻实的得分能力,居然八局才从那个鹈久森的投手手上拿到一分,现在还逼出了稻实的王牌?
果然是新队伍的磨合还不到位吗……
“从夏甲之后,这还是成宫今年秋季大赛初登场啊,该说一句感谢鹈久森吗,这下我们不算白跑一趟了。”渡边前辈说着,翻过手里的笔记本,另起一页。
“是呢。”想起之前的对话,我下意识点头。
直到这一刻为止,我和渡边前辈都没有想到,这场比赛竟然是以稻实的败北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