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王承下意识咧嘴笑,逗了她一会,秦熙的反应都是蔫了吧唧的,活像事被霜打的茄子,王承瞬间虽然无味了:“精神状态怎么那么差,蔫了吧唧的。”
对于他,许萍没有一点隐瞒,讨好地说道:“喂了一点安眠药。”
王承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么小的孩子你喂安眠药?”
许萍见他变脸一下就慌了,急声解释:“这些都是宁夫人让我做的,是宁夫人让我不要对这孩子这么好。”
这一位宁夫人是王承的母亲,也就是宁致远的后面取娶的,从她入门以来就和宁棠不对付,恨死了宁棠,死了也不愿意放过她的孩子,所以买通了许萍让她将怒火发泄在了秦熙的身上,好让自己心中一直咽不下的恶气能够吐出来。
王承知道是自己母亲的主意后没在多说什么,而是我转头逗弄起了秦熙。
秦熙现在在他眼中就像是个趁手的玩具,还没玩够自然不愿意放手。
王承将秦熙放了下来,硬生生让她站起来,秦熙迷迷糊糊地,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王承一直和她说话,谁也睡不安稳。
身上细密的痛意传来,秦熙浑身上下都痛,抓也缓解不了,她哼声说着舅舅我疼。
王承拿蛋糕的手一愣,转头看着她。
秦熙瞥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额间的发丝被汗湿透年在皮肤上,可怜极了。
那一瞬间王承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对于秦熙他是无感的,对于生她的人宁棠甚至是憎恶的,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对于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是仇恨厌恶的,那一种恨意如果是诅咒,宁棠早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宁棠的面子,他早就是宁家的大公子了,早就改名姓宁而不是王,就是因为宁棠,外界很多人只以为他是他母亲带来的孩子,而是宁致远的亲儿子,宁棠越是生活的光芒万丈,越是衬托的他如老鼠一般见不得光。
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宁致远的儿子,同样流的是宁家的血,为什么,为什么过的却是不一样的人生。
王承静静地看了她很久很久,忽而蹲下身来,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哪里疼?”
秦熙哭着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哽咽道:“哪里都疼。”
王承将秦熙翻了过去,拉开她的衣服,奶冻似的皮肤裹挟着新旧交替的小伤口映入眼脸,触目惊心,她的皮肤实在是太白太娇嫩了,每一次被许萍用牙签扎完好几天都不会消散。
王承也被她背上的伤口一惊,转头看着许萍,目光已经带上了凉意。
许萍被他看的心虚,嗫嚅解释道:“都是夫人让我做的。”
王承看了她很久,忽然笑了出来:“很好,你做的很好。”也许是觉得不够,王承甚至站起身拍了拍许萍的肩膀。
许萍大松一口气,继续邀功道:“王先生,我是向着您和宁夫人的,所以无论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以后您可一定要多多照顾我的孙子呢。”
王承漫不经心点头,又将秦熙抱了起来,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一堆蛋糕和零食指使道:“把我给我外甥女买的生日礼物拿上,带我去她的房间。”
许萍连忙拿了起来,走到了王承面前带路。
秦熙的房间少女心很足,都是浅粉色的,一地的娃娃,桌角等尖锐的地方还用棉花包裹,生怕秦熙碰到,可见照顾的人有多么用心。
王承把秦熙放在床上,让许萍滚了出去,秦熙半睡半醒,王承硬是把她摇醒了:“秦熙,舅舅给你送蛋糕,你开不开心!”
秦熙看着王承手里的蛋糕,点了点头,真心道:“开心。”她又想到了什么又软声道:“谢谢舅舅。”
那道声音如同羽毛一样在王承心上一滑,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莫名觉得捉弄她无趣,带着些许力道拍了拍秦熙的肩膀:“好了好了,快睡吧,睡醒再来吃蛋糕。”
秦熙缓缓闭上了眼睛,入睡前就是王承撑着下巴看着他,那迷茫间的一眼却记了好多年。
她睡着了王承应该离开了,鬼使神差的,王承忽而看见一边的蛋糕,抓了一把奶油,忽而抹在了秦熙的头发上,白色的奶油黏在头发上脏兮兮的,王承又将被子盖好,这才满意离开。
等他一走,许萍立刻进来了,看见桌面上的蛋糕赶快拿出去扔掉,秦昶不喜欢宁家的所以人,特别嘱咐过她不需宁家的人接触秦熙,特别是王承,如果让秦昶知道王承来过,定然会发货。
蛋糕扔掉,玩具则被她悄悄拿走了,反正秦熙也用不着,拿回去给她孙子用正好。
她想的美,做饭的动作也快了不少,今天秦昶会回来,她要赶快将菜做好,现在的她还以为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发觉秦昶今日回来的特别早,一回来直奔秦熙的房间,将她从房间抱起的那一刻当然也发现了秦熙身上的奶油。
顺着奶油往下,理所当然地发现了秦熙肩上的牙签孔,那一瞬间,秦昶暴跳如雷,在外一向儒雅有风度的他第一次破口大骂。
许萍瑟瑟发抖,不明白秦昶是怎么发现的,她没有时间仔细琢磨,因为秦昶已经将她赶了出去,连带着她家人也在一夕之间失去了工作,她被秦昶起诉进了监狱,以偷盗罪虐待罪关了五年,等她出狱发现外面已经天翻地覆。
她的儿子儿媳不认她不愿意给她养老,就连她最疼爱的孙子也咒骂她叫她滚,没有钱她只能做最下等的工作,又苦又累钱又少,不由得怀念给秦熙当保姆的悠闲日子,那一瞬间她的怨恨达到了极点。
也就是在这不久,王承找到了她,让她将宁棠的死编排到秦昶的身上哄骗秦熙,对于秦昶她恨死了,自然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