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有点远,但是她同桌性格大大咧咧,说话音量不小,拉着她很是亲密。徐文听见她同桌声情并茂地说她对周稚有多担心,也给她留了个位置。
嘻嘻哈哈的。
误会由此产生。
徐文以为她骗了自己,她们早都说好了要一起站,说不定这就是毕业照了,她竟然还答应要和她同桌拍。
周稚真的错了。两人都说要和她站一起,她打算三人站在一起的,因为两人都是她珍惜的人。
然而,赶到时,徐文站在后面的中心,实在不好过去。
时间紧急,同桌又和她招手。
周稚就顺着过去了。
发生这件事让徐文心里有很大隔阂,加上她对这种周稚和新同桌的亲密早就有所抵触。
下课铃一响,她就会给同桌讲题,偶然还听到她鼓励同桌去请教老师,同桌不愿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周稚拉着她过去。
谁说只有爱情才让人吃醋。
周稚不晚自习之后,午休也会去办公室学习,她们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可她们连以前一起装水,吃午饭的时间都被她的新同桌占据了。
徐文心里不是滋味,看着她和新同桌一日日变得亲密。
而她像是过期物品,不再被需要了。
周稚也来找过她,用着她最熟悉神态和语气,表达过对她的想念。说她这段时间太忙了,她们很久没有聊天。
徐文开心了,又笑着和她玩,主动去找她。
没坚持多久,座位离得远,常常她要去找她时,周稚不是在忙学习就是对着同桌笑。
慢慢的,她不想去找了,总是主动太让人心累。
课间在走廊上,周稚和同桌抱着水壶往打水房去,徐文和朋友从那里回来,打了照面。
周稚没有察觉不对劲,招手露出很明媚的笑容,徐文只是很迅速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周稚顿感不对,后知后觉徐文对她的疏离。
后面,再去找她,也被躲着。
沟壑产生了。
徐文认为她们再也不会好起来了,因为她默默忍了很久,原本周稚是她的满分朋友,但现在可以扣成负分了。心碎了就很难破镜重圆。
而周稚的视角里,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徐文和一心是她要做一辈子朋友的人。江京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试着慢慢收回心思,跟着父母的节奏学习。
她是多幸运才遇到一个那么投契的同桌。因为新同桌,她不会胡思乱想,不会郁郁寡欢。只会笑,整个人都变了一种状态。
她不知道这种笑有时候也让徐文产生不安和危机感。
等到意识到徐文拒绝她的靠近时已经晚了。
有些友谊好像不知不觉就走散了,我们太年轻,总把“永远”挂在嘴边,懒得考虑以后。
两人没有吵架,曾经好得像是连体娃娃的两人各自有了新的朋友,别人问起她们发生什么事,也默契地闭口不谈。
周稚现在没有电话,除了在学校的时间没有机会联系徐文,而在学校的时间,徐文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好起来可能只是随口说一句话,就认为你们是上天注定的人生朋友。
不好了也可能只因为一件小事。
这种日子不好过,周稚心里也生气郁闷,一个个她爱的人都离她而去。
又过了几个星期,空穴来风的,有人说高二学生即将随机体测,有市里的老师来监考,保证严格。
不出所料哀嚎一片。
高中学生不用体育高考,运动实力多少退化,大家都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被抽查到的倒霉蛋。
月考结束,杨梅拿着班里前十名的成绩单、多种难题的解题思路贴到小黑板上,一堆人瞬间围过去,她说了句,“晚自习大家可以对着思路看,明天讲评。”
周稚数学第一,状态回暖。
体育委员刚从体育室回来,手里拿着的是抽测的名单。
没错,体测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是千真万确。
7班抽到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是徐文。
“体育抽测的名单下来了,大家自己看,下周三抽到的同学必须短袖短裤,下午四点操场集合,具体要求自己看通知。”
说完就将要求和名单也贴在小黑板上。
徐文是踩着上课铃响起才回班的,从后门往前看,很多人围在小黑板边上,她指着上面的人问,“上面有啥?那么多人围着。”
“表姨贴了数学月考前十名和解题思路,让我们看,明天讲评。”
讲课老师这时捧着书进来,小黑板的人一哄而散。
徐文不在意,她在走廊就听到周稚这次数学考了第一,而自己呢这次数学保守估计倒数前五名,心累累。
没心思上去看,错过了解题思路,也不知道她被抽到体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