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瞪了两个不聪明的小弟一眼，在林斐的瞪视中，还是上前一步，将五枚晶核递过去。

“就这几枚。”

程锋递完晶核，再看两边泾渭分明的站位，顿了下，对两个小弟道：“我们走。”

“上哪儿？”

两个小弟还没张嘴，林斐已经抢先问。

程锋莫名：“你问我们上哪儿干嘛？”

林斐：“不管你们上哪儿，都得跟我走。”

“你别太过分了。”

林斐：“又不会吃了你们，带你们去好地方还不行吗。”

程锋面带怒色：“你觉得我会信？要杀要剐，你随便，少在这装模作样。”

林斐：“……”

行吧。

林斐懒得废话，长须挥出，不等三人反应过来，就将他们绑了个严实。

她将长须打了个死结，在三人咒骂声中，又扯过流浪狗断掉的肢体塞进他们嘴里。

“闭嘴。”

“你俩在这看好他们，我一会儿带人回来。”

乔卉和娄清润点头，又连忙道。

“斐斐姐你可一定要回来。”

“斐斐姐你要去多久？”

林斐：“放心吧，要不了多久。”

她一手一个，拎起女人和那个小文：“指路。”

小文连忙伸出手。

林斐一言不发，拎着俩人像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

很快到了他们住的地方，附近确实全是倒塌的居民楼，一层叠一层，正中是一棵长得十分高大的恶种桑树，树上挂了一些黑色的毛毛虫，还有毛毛虫在地面上爬来爬去。

“我们就住在最顶上那间。这些毛毛虫只是吓人，不碰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女人解释。

林斐带着他们往上跳。

女人本来还想说他们自己下来走，发现可能还不如被林斐拎着跳得快，于是默默闭上嘴蜷起腿。

到了顶上，能看到高处的桑树尖已经快秃了。

女人又道：“我们就靠桑树顶端的嫩芽活着，但是现在桑树发芽越来越慢了，而且吃多了容易变成丧尸。”

她语气很平静，显然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接受了现实。

洪水来的时候，他们难以出门，洪水过了，外面的危险也丝毫不少，又因为他们队伍里大多是普通人，只有三个异能者，就更难出门探险了。在这三人中，只有她是个成年人，小文是个高中生，还有一个小姑娘，才五岁。

“姜曼阿姨，姜曼阿姨和小文哥回来了……”

顶楼一个防盗门突然打开，露出一个灰扑扑的小姑娘。她语气刚开始还很兴奋，等看到姜曼和小文哥都被一个陌生女人拎在手里，剩下的话便说不出来了，握着木刺的手有些发抖，努力和林斐对视。

“你是谁，把姜曼阿姨和小文哥放下来。”

“没事丹丹，这位姐姐是好人，她是来帮我们的。”姜曼说完突然又有些不确定，望向林斐。

林斐正经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来帮你们的，带我进去看看吧。”

叫丹丹的女生警惕性还不错，握着木刺不放，犹疑地让开一步。

林斐也将姜曼和小文放了下来。

进了歪斜的房子，里面竟然比林斐想象的宽敞，而且还算干净。

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起来饿得都起不了身了。

最近气温下降，他们作为普通人不如异能者能御寒，抱团在燃着的篝火周围，还是缩成一团，个个都很麻木，甚至来了个陌生人都不知道。

只有其中俩人抬头望向她们。

一个男的看向姜曼：“曼……曼曼？”

姜曼过去抱住他，忍住眼泪：“我回来了。”

男人瘦得皮包骨，在她怀里颤抖：“让我死，死了吧，你别，别绑着我了，我只会拖累你……”

姜曼摇头：“不会的，我们马上就有救了，有人会帮我们。”

她觉得自己不算撒谎，因为林斐确实明确说了会帮他们。

另一人是小文的母亲，她眼里蓄着泪，望着自己儿子：“你能平……平安回来就好，我就快死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小文不敢回话，只低头抹眼睛。

姜曼没有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太久，向林斐介绍屋里的情况。

大家原来都是一个小区的，本来素不相识，因为末日聚在了一起，一开始有很多人，但内部打打杀杀再加上外界的危险，最后就剩下这些人了。

“有不少人离开了。”

他们是剩下的没用的人。

丹丹叫白丹，父母亲人全都不在了，只有一名也失去亲人的中年妇女把她当女儿带着。

小文叫耿文，亲人只有母亲还在。姜曼和丈夫则是新婚夫妻。

说完，姜曼有些忐忑地望向林斐。

之前那三个自称军人的男人过来，让她们异能者除了自己的亲人不要再管这些普通人，可姜曼、小文还有白丹都不乐意，因为这些普通人在最初也帮过她们。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她们就会努力将他们养活，不过就是将菜汤煮得稀一些罢了。

“如果你不愿意救下所有人也没关系……”

姜曼还没说完，林斐打断了她：“我会带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