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两人闲来无事,赵洵爱玩,便说着要去买几副五子棋来耍耍。游少卿喝着茶,随他意去。
于是赵洵撑着伞,过了几个庭院,十分开心地向大门蹦跳过去,一路哼着歌。哪知还没到门口,一阵敲门声就从外边响起。
赵洵停在原地,收下伞,剑出剑鞘,严肃道:“谁?”
门外的回答声慵懒随意,“是本王,快开门。”
赵洵一听,转头就跑了回去,到游少卿面前,喘着粗气跟游少卿说:“公……公子,定……定王……”
“别急,喝口茶再说。”游少卿说着递过去一杯冲好不久的茶。
赵洵走上前去坐在一旁,喝完后道:“是定王,定王在外头。”
游少卿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与不解。
最终,游少卿还是起身,在门外见了严靖泽。
“不知王爷来访,下官有失远迎。”
严靖泽挥挥手,“无碍。”
游少卿起身,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王爷突然来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严靖泽笑道:“本王只想同你说话。”
赵洵撇嘴,在心里将严靖泽骂了个千百遍。
游少卿回头看向赵洵,又看了一眼严靖泽,陪笑道:“王爷但说无妨。”
没等严靖泽说话,赵洵就十分识趣地向游少卿道:“公子,我去集市上买些棋子来。”
游少卿见严靖泽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对上他那暧昧意味的眼神,游少卿回头避让,对赵洵道:“去吧。”
现下就只有严靖泽与游少卿站在府衙门外。
天下着雪,远处的楼阁尽被雪覆住,白皑皑的雪地上也全是行人车马来往的印子。
严靖泽披着前一次见游少卿的狐衣皮裘立在府衙门前,也站在游少卿面前。他从衣里掏出一个长方盒子,递给眼前这位他认为美貌气质比过任何一人的着青灰衣的男子,嘴角藏不住笑,“昨日在集市上看到,觉得它很衬你,便买来送与你。”
游少卿没接,也没说话。
严靖泽轻“啧”一声,“放心,不是贿赂。”
游少卿还是没有接,只是抬着那明亮的丹凤双眸看了他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严靖泽难得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安慰的口吻说着道歉的话,“昨日是本王的不对,不该未经你同意就闯入你卧房,本王给你赔个不是。”
他向他躬身作揖。
游少卿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只是缓缓道:“王爷没错,是下官没注意。”
严靖泽趁游少卿同自己说话,带着撒娇的劲儿哄道:“你就收下罢,好吗?”
游少卿耐不住严靖泽这般说话,娇娇的像个撒泼女子,干脆接过盒子,而后对严靖泽道:“外头寒冷,寒舍亦是,王爷快回去罢。”
游少卿说着就回头往里走。严靖泽没有跟上去,而是在身后喊:“记得打开看!”
游少卿呼出口气,觉得身后聒噪,他只愿从今往后,再也不要碰见严靖泽,再也不要和他有交集了。不管他是不是要趁机偷《先迹》,也不管他这时应不应该在广州府,他严靖泽的事,和他游少卿无关。
此时府衙门外的严靖泽还笑逐颜开,在游少卿离去的背影再也进入不了他的视线时,他撑着伞踏下石阶,还十分碰巧地遇见了正提着东西踏步回府衙的赵洵。
严靖泽不同寻常地对向自己行礼的赵洵笑,赵洵却顿时毛骨悚然,心道:“嘶,什么鬼?对我笑干嘛?”他打了个颤,摇了一下头后快步跑向府衙,好似严靖泽是魔鬼,他得避得远远的。
几日新春假过后,各官府如故般小吏满堂。朝堂之上,百官议事一如从前。
清晨,宫内大殿,百官同天子汇报近几日职务状况。
汇报完毕时,有一位大臣出列,向台上天子道::“陛下,臣有一事。”
季贞看了一眼出列之人,发现是刑部尚书谭预堂,便猜到他将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谭预堂开口便说刑部侍郎一职。
“陛下,刑部侍郎一职尚还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