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微风阵阵,季予诚拿着信封,问何喻究道:“定王如此打算,有几成把握?”
何喻究:“七成。”
季予诚垂目单手捏着下巴思考。
白闻逍拿过季予诚手中的信,对折塞入衣里,“殿下,交趾使者未归,他们不日便会杀来,即使此刻不出手,也难逃大战。”
季予诚淡淡回道:“嗯,知道。”
“不如反客为主,趁交趾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先杀过去。”
何喻究也道:“世子殿下,如今交趾忘乎其行,战未捷而宴先庆,花天酒地,防守空虚,或许更容易击溃。”
“不错。”白闻逍负手,“眼下要想胜利,唯有抢占先机。”
季予诚看了城下已经服从自己的几百个姚安府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何喻究,一会儿,道
“那便听定王的吧。”
何喻究颔首作揖给两人道别,下了城骑上快马,就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季予诚向远处万兵布阵的沙场看去,许久之后他回头,对上刚好看向自己的白闻逍的双目,“你觉得我能打赢吗?”
白闻逍没回答,反笑着问:“殿下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第一次上战场,要是打了败仗,有来无回,那……”
白闻逍上前一步轻轻捂住他的嘴,“殿下别乱说,您所向披靡,任谁都不能难倒您。”
季予诚低眉,在心里默默念道:“你不就难倒我了吗……”却忽地抬眼浅笑,拉下白闻逍修长白皙的手。
白闻逍心直乱跳。他低头看了一眼方才被季予诚握住的手,最终抬头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见他唇红齿白,便自动忽略了他所讲,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殿下,我能……亲你一下吗?”
得亏他咽了口口水,撇过眼去,话没有说出口,不然后果如何,他不得而知。而当他缓过神来时,只听到季予诚说的几个字——“给你作生辰礼”。
季予诚说完就要走,白闻逍下意识地拉住他手腕,支支吾吾地像做了亏心事般地道:“殿……殿下要去哪儿?”
季予诚回身反问,“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难不成你刚刚没有在听我讲话?”
白闻逍松开季予诚的手,十分不好意思
“我……”
刚刚他确实没听到,耳朵就像自动屏蔽了风吹草动一样,只沉浸在梦境里。
季予诚双手叉腰,难得见白闻逍如此慌乱,忍不住笑了,“话我可只说一遍,你没听到,那不是我的错,你就留下来吧。”
“殿下,”白闻逍大概懂了季予诚要他和一些士兵一起留在城中保护百姓的意思,回复他先前的话,“一言为定。”
季予诚后知后觉,摸头微微垂目一笑,“嗯,一言为定。”
他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白闻逍一眼,向他挥手,“等着我。”
其实方才季予诚所说,无非是让白闻逍和三百名士兵留下来,以免交趾人闯来,好保护城中百姓。只是白闻逍没听到,因为当时眼前笑意满满的人,让他一时失了聪。
沙场点兵完毕时,季予诚戴着兜鍪,披着铠甲,右手执着长剑,左手拿着缰绳,在队伍最前头,大声道:“众将士听令!”
“在!”
“交趾犯我大盛,致使民不聊生,诸位将士皆是我大盛勇敢无畏的大英雄,从不言败、从不退缩,现在,我们将勇赴疆场杀敌,打退侵略者,你们可有信心?!”
众将士立刻大声回道:“有!”
声音震耳欲聋,在周围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