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不与他人守,唯我最是如意郎。
一书完毕,他又担心飞鸽传书途中被人截了去,便叫了何喻究送去。何喻究换了便服,抄小路乘机潜入京中,道若遇季贞,便说受严靖泽所托,先行到京中护驾,再联络京中兄弟,偷偷地将书信送入游府。
严靖泽喝一口小酒,细细品味,觉得这酒并不如游少卿先前送给他的果酒好喝,便摇了摇头。
一会儿门外有侍卫请声,“王爷,卫将军来了。”
“进来吧。”
卫安进入营帐,给严靖泽行了礼,“王爷,军情来报,瑞王军队和交趾军队已然停在河南北部。他们前些时候失了邯郸,眼下停在河南北部不入邯郸,四周的军队则大多数往南边进攻。”
严靖泽摇了摇仅剩几口酒的酒坛,“季世仁那边什么情况?”
“密探来报,季世仁让人带领他们去了一个地下室,但是里面都是些仆人,王妃和世子还有他们身边的几个侍女、武功高强的侍卫都被转移到了别处。还有大批的精兵留在了府里。”
严靖泽抬眼看向不远处挂在墙上的长剑,“知道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卫安没有退下,而是看向严靖泽,“王爷,真的不用快些赶路吗?”
严靖泽抬起手,将手中酒坛内的几口酒一饮而尽,“不用。”
“陛下若是发现,怪罪下来……”
严靖泽打断了他的话,“停,”他将手中酒坛放下,负手起身,“他抓不到什么把柄,要怪罪便怪罪,至多是失了定王这个称呼。”
卫安半信半疑,依然道:“王爷就如此肯定吗?”
“八成,过半,足已。”
卫安还想再说什么,严靖泽对他道:“乔宁,今年是阿姐在天堂的第五个年头,你说她过得好吗?”
卫安不言语,像个哑巴,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严靖泽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来。
严靖泽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他季尚风只要在这世上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可是王爷……”
严靖泽再一次打断他,“好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卫安话到嘴边,看着严靖泽的背影,硬是给憋了回去,出了门后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八年前,因着战乱,家人尽丧,卫安一人背着个包袱漂泊,去京中路上还被恶人抢了去,所剩无几的几十个铜板瞬间失手。当他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的躺在地上像具死尸时,遇到严靖泽与他姐姐。他们好心将他收了去,他便随着二人来到了一处茅屋。进屋时,他还看到了另外一个男孩躺在茅草上,浑身是伤。就是现在的何喻究。
接下来的日子很苦,却也快乐。直到有一日一群强盗闯入他们温馨的房子,将严靖泽的姐姐掳了去,他们平凡而又充实的生活就此被打破。
他们三个力气不大,且人不及对面人多,因而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
后来他们去大街上多方打听,才得知抢人的原是大盛的太子季尚风。
迫于实力悬殊,又吃亏于好几次被太子的人逮住打得皮开肉绽,加上在太子府里的姐姐多次和他们碰面并劝他们不要再来寻她,好好活着后,他们三个一同参了军。
而就在他们参军一年后回家探亲,却发现从前那个喊他们弟弟的人因难产而魂归西处。
这个杀姐之仇,无论是花多长时间、多少精力,都是必须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