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廷尹也很疑惑地看着他。
何喻究来不及解释,只道:“这里危险,走,现在!”
赵洵没再询问,抱起游廷尹就跟着何喻究下了楼,退了房。
何喻究:“掌柜的,可有换洗的衣裳?两套大人的,一套六七八岁孩童的。”
那掌柜低着头在算算盘,回道:“有的,就在我身后这间屋里,你们进去找找罢。衣上多有补丁,给个二两便好。”
何喻究:“多谢。”
……
他们快步走过大街小巷,路过嘈杂的人群,废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城门。
他们刚要出去,一匹快马自他们身后远处奔驰而来,赵洵回头一看,马上之人挥舞着手臂在喊着什么,此时何喻究拉过他的手,快步出了城门,只剩下身后余音袅袅,“关、城、门!!!”
他们快步走了一段路,回头只见巍峨城墙与缓缓加速关闭的红棕色城门。
路上,赵洵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哪儿?”
何喻究毫无犹豫,语气十分坚定,“扬州。”
翌日,广州府郊外,扒开丛林,三间木屋连体呈凹字形独立其间,身后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中流水潺潺,有鱼虾蟹在草藻暗处与光下明处或静或动,岸上有些花草,阳光洒下,一片生机勃勃。
此屋前有几方用木头围起来的栅栏小院,院内有颗开得艳丽的白色海棠,海棠的对侧有一方种着几样蔬菜的小菜园。
中屋的门上贴了张褪了几分色的倒福,顶上吊着盏灯。侧边两间较为小的屋子也一样贴着倒福吊着灯。
辰时,中屋的房门被打开,一位梳着高马尾的中年男子自房内而出。他腰间夹着把半浅青折扇,下了两台阶后在院中舒展筋骨,而后撸起袖子走到菜园拔了些萝卜。又走到右侧的屋子开了窗,从一个大缸里舀了些水倒到盆里,切了萝卜头萝卜尾后放进去洗了洗,在木板上切成十几块装到砂锅里,又掀开一个铁盖子,将底下盆里用袋子装着浸在水中的两条猪骨抓起,打开来放到板上剁成十几块,用水冲了一遍,丢到刚掀开盖子、装着水的大铁锅里,又放了几片姜、两根葱去腥……
好一阵忙活,他才出了屋子,径直走到中屋,嘴里念叨,“门没关,这么吵,也不知道人醒了没……”
进了房屋,没看见人,他便走到榻前,撩起帘子,一张俊美的脸庞霎时映入眼帘。
好巧不巧,脸的主人正是赵洵念了将近一日的游少卿。只是此时的他面色发白,不知是遭了什么罪。
中年男子抬手抚上游少卿的脸庞,见他眉目紧凑,便用手指摩挲,问道:“是做噩梦了?”
游少卿呢喃,额头上冒出些汗,中年男子将耳朵凑近了,愣是没听出来是讲的什么。正当他起身想要拿毛巾来为游少卿擦去额头上的汗时,游少卿却将他拽住,猛地坐起,“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