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上,只有公子士奕尚未到场。”郭归禀报道。
姜士任等了一阵子,仍然没有看到姜士奕来,就不等了,还在心里骂这姜士奕干什么去了,现在都还没来。
姜士任打算等祭祀完毕,再好好地教训姜士奕,敢在祭祀之日不到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君上,时辰已到。”杜钧提醒道。
“那就开始吧。”姜士任道。
礼乐奏响,由杜钧引领仪仗,敬奉祭品,宣读祭文。
姜士任一步一步登上祭坛,高高举起酒樽敬奉祭酒。乐师带领舞者敬献祭舞,气氛变得火热起来。突然,一支箭矢划破空气,嗖的一声响,箭矢掠过的声响恰好隐藏在乐声中,令众人难以察觉。
一支冷箭射向姜士任,姜士任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一偏头,躲过了这支冷箭。但紧接着箭如雨下,令姜士任措手不及,身中了数十箭。
在场的众人都受到惊吓尖叫呼喊,惊慌失措地逃离或者围观,场面极为混乱。
姜云陵在队伍的后方,看到姜士任被万箭穿心,用手捂住了嘴巴,浑身的血液仿佛冻结,四周满是诡异的声音,令她心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君上已死,愿降我的,都站到这边来。”姜士奕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批精兵过来,大喊道。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投降,还有几个臣子出来咒骂姜士奕,为首的人是杜钧之父杜岱。
姜士奕恼羞成怒,放箭射死这些咒骂自己的人。
“给我上,把他们全都抓住。”姜士奕挥了挥手,眼中划过几丝阴狠。
姜士奕的士兵冲上去,同姜士任的护卫厮杀。姜原姜慎杜钧见势不妙,立即逃离。
“公主,我们也快逃吧。”麦冬对姜云陵道。
姜云陵点点头,但她被吓得腿脚发软,麦冬只好搀扶着她走。二人走了一段路,看到了她们来时乘坐的马车和一些马匹。
“公主,你骑着这马快跑。”麦冬扶姜云陵上了一匹马,让她拉住缰绳,然后把马鞭子放到她手里。
“你……和我一起走。”姜云陵看着麦冬,方才她被惊吓得失语,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
“我只是个侍女罢了,他们抓我也没有用,但是公主不能被抓住。公主快走吧,婢子会没事的。”麦冬抬手利落地拍了拍马,“驾——”
姜云陵紧握缰绳,纵马奔向远方。
马儿跑了许久之后,姜云陵看见附近有青草,就停了下来,想让马儿歇歇。她翻身下马,让马在路边吃草。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发现兔子。”楚钺挽着弓箭,四处张望寻找猎物,前几天他猎到的那几只兔子还没吃尽兴呢。他今日穿了一身绿衣,与周围的草木色泽接近,如此便于捕猎。
楚钺的身材硬朗健硕,面庞刚毅而有力,仿佛铁一般坚硬,眼睛扫视着周围,目光犀利宛如灰狼。
非但没有看到兔子,他反而看到姜云陵站在那里,风姿楚楚,娉婷袅娜,宛如皎洁的明月,又似秀美娴雅的兰花。
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楚钺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看错,她怎么在这里啊?他特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猎,就是想避开姜云陵,结果偏偏在这里碰上了。
兴许姜云陵是来散步的,但是姜云陵一出现,他就没有兔子吃,那还是让姜云陵离开吧。
为了可以吃上兔子,楚钺定了定心神,上前道:“公主,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来这么远的地方看风景。但今日我在此打猎,公主若是无事,还是先离开吧,免得我误伤了公主,齐侯再惩罚我。”
姜云陵听到“齐侯”二字,就想到姜士任身中无数箭的惨状,泪水霎时如泉水一般涌出。
见美人落泪,楚钺顿时有些脸红,忙道:“你别哭啊,我赶你走,就把你惹哭了?”
楚钺心里一片慌乱,他得把姜云陵哄好,不然齐侯不知会怎么刁难他呢!
这时草丛里窜出来一只狐狸,浑身毛色银白如雪,两颗眼睛乌溜溜地转了转,竖着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翘翘着。
楚钺看向白狐,嘴角上扬,这只白狐惹人喜爱,让人想要抚摸它雪白光滑的绒毛,想必姜云陵会喜欢它的。
楚钺灵机一动,搭弓将狐狸射死,弯腰将白狐捡起来,拿到姜云陵面前,声音放轻道:“你不要哭了,我把这只狐狸送给你,你摸一摸,它的毛很顺滑。”
楚钺拿起姜云陵的手,用姜云陵的手摸了摸狐狸毛。楚钺触及姜云陵的手,白嫩细腻,宛如温玉,他不禁一阵心神荡漾。
姜云陵的手碰到狐狸时,仿佛触电般缩了回来。她看了一眼狐狸,这白狐眼睛紧闭,狐毛上还沾着血迹。
“啊——”姜云陵的眸子间满是惊惧,猛地将白狐扔的老远。
楚钺也不恼,心想她可能是不喜欢狐狸这种动物吧。
楚钺想再寻点什么猎物给姜云陵,姜云陵看马儿差不多吃完草了,便擦干眼泪,准备上马逃跑。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