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牌子你可得收好了,今天时不时就有街史来核对摊位牌,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中年男子热心道,“你摆的是什么摊哪?我在这集会上摆摊好些年了,你有啥想问的都可以来问我。”
“好,谢谢哥。”苏堰心里一暖,依次把他收拾好的柠檬水、罐子、火炉这些东西拿出来摆好,“我这摊子卖的是我自己做的香饮。”
那个包子虽然分量很实在,可苏辰一大早从起来到现在就什么也没吃,这个包子几口就吃完了,他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我没吃饱。”
“你还会做香饮?”中年男子听到苏堰会做香饮,露出几分敬佩的神色,当即又给了苏辰一个包子,话也变多了,“真羡慕你啊,会做香饮,若是过了百卯司的考核,往后的日子可就跟咱们不一样了。”
“不知你师从的是哪位香饮师?”
有些不凑巧的是,苏堰摊位旁边的另一家摊位也是卖香饮的,这集会上这么多摊位,卖香饮的也就几家,偏偏就两家挨到一起了。
那位摊主是个尖脸的瘦高男人,早早就把摊位给摆出来了,也是些寻常香饮——柠檬水、紫苏饮这些任何香饮摊位上面都卖的东西,应当也是跟苏堰一样,不是镇子里的人,是租了摊位从村子里背过来卖的。
瘦高男人一听苏堰也是摆摊卖香饮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太好,当那中年男子问起苏堰师从何人的时候,更是竖起了耳朵打算仔细听听。
苏堰收拾好了摊位,淡淡答道:“这是我自己家的手艺,没有师从。”
“哦哦,这样啊。”中年男子闻言干笑了一声,“那也挺不容易的。”
一旁也摆摊卖香饮的瘦高男子一听这话,顿时就轻蔑地低声笑了一声,自己在心里头就悄悄嘀咕着:这家伙摊位分在我旁边,真是够倒霉的,他那摊子指定没生意了。
这瘦高男子虽说在镇子里也没个正经铺子,却是花了大价钱去县城一位百卯司内的香饮师手下做了两年学徒,又跟着那位香饮师学做了一年的香饮,虽然没通过考核,可学了本事回来,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
每次镇上大赶集的时候,这瘦高男子都要吹嘘一番自己是如何跟着那位香饮师学做香饮的,所以每次的生意都很不错。
瘦高男子刚看到苏堰把东西摆出来的时候,还担心自己的生意会被那人抢走,可一听苏堰没正儿八经学过就出来租摊位卖,态度就变得非常不屑了。
中年男子打了哈哈,话题就越过了这茬,和苏堰一边寒暄着一边收拾各自摊位,没多久,日头就渐渐出来了。
现在太阳大大方方地出来了,不像苏堰带着苏辰刚出门那般窝在云后边了,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照得大伙儿都暖洋洋的,来集会上逛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卖香饮嘞!紫苏饮三文一杯,柠檬水五文一杯!还有新鲜的杨梅水,也是五文一杯!”
苏辰为了能跟着苏堰到镇上来,答应娘亲乖乖的不添乱,此时果然就收了心,先前还一直探头探脑的看附近的摊位,那时候人不多,苏堰就让他去转了,看到苏堰把摊子收拾好了,又立马回来,帮着苏堰一起吆喝。
人多起来之后,各种吆喝声也多了起来,卖香饮的,卖包子的,还有卖各种手工小玩意的,声音听着此起彼伏的,跟个摇个不停的拨浪鼓似的,热闹得不行。
苏堰身旁有苏辰跟着吆喝,这一旁同样是摆摊卖香饮的瘦高男子的吆喝声就被压下去了,只得扯着嗓子,拔高了声调,更加卖力地喊。
可苏堰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还在自己摊位前头,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各类香饮,一律免费试喝一杯”几个大字。
原本挨在一起的两家摊位光顾的人都差不多,瘦高男子在这集会上摆摊多年,还有一些老客,一来就直奔他的摊位,所以生意看着还比苏堰好一点。
可苏堰这把免费试喝的字样摆出来,摊位跟前立马就热闹多了。
这么多人把苏堰香饮摊子围着,一旁的瘦高男子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也才那几个人,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在背后啐了苏堰一口:“呸!还免费试喝呢,就不怕人家把你带来的香饮都给喝完了,都没几个人买。假大方个什么劲哪!”
现在还没有人买苏堰的香饮,大多都是来看个热闹,苏堰这儿人一多,瘦高男子的摊位跟前人就越来越少了,他心里头那叫一个酸呐。
虽然心里头还是瞧不上苏堰,觉得他这招就是个假把式,别人一喝他那香饮不如自己这的好喝,生意自然就没了。
可那瘦高男子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地往苏堰这边偷瞄,一瞄心里就泛起嘀咕了。
“现在不是杨梅应季,整个镇子里都买不到杨梅,他怎么在卖杨梅渴水?他哪来的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