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方接过符纸,看着她,没说话。他腰间常备的袋子已被收了,里面仅有的符纸被临水门拿了去,方才那点心也是他悄悄塞在袖里才留下的。
他本就不擅打斗,没了符纸,更是一大拖累,因此,便没拒绝许芳晴给他的符纸。
池常清往前走几步,开了大门,
几人凝神屏息,神色专注。
只闻大门叹息一声,刺眼的光便泄进来。
许芳晴不适地眯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只见外面站了一群板着脸的弟子,一半持剑,一半捏符。弟子前站着一中年男人,身着锦服,此时正冷眼看着准备越狱的她们。
许芳晴呼吸一顿,登时攥紧符纸。
她想过可能要打架,但没想到会这么多人!
就手里这么几张符纸真的可以撑住吗?
池常清冷着脸,黄符飘在身前,冷眼凝视对面,已作出了打斗的姿势。
宋知鸢同样没想到一出来会是这种情况,她当即皱眉。对面人多势众,她们强闯怕是难行,不如看看能不能谈几句,解释一下。
如此想着,宋知鸢开口道:“青云门弟子无意冒犯。门主之死非我所为,我们也是被执念蛊惑,敢问长老可否放了我们?给我们一个机会?”
被称为长老的连江听到此话不禁冷笑:“哦?你们想要什么机会?”
宋知鸢恭敬道:“给我两日,我和师弟师妹必将抓回执念,供长老处置,也是还我们清白。”
连江转动手里的剑闪着,剑身寒光凛凛,他眯眼嗤道:“你们害我门主,竟然还想活着,可当我们临水门全是死人!?”
这副模样,分明是咄咄逼人。
见状,池常清收起符纸,他站向前,沉声道:“春申城内执念颇多,想来长老并非没有见到,既如此,不必为难我们,若有要求,不妨直说。”
连江笑了笑:“要求,我早便同你提过。你们揽云门的拘灵轴,还有,”他微微一顿,看向宋知鸢,“青云门的彩石,以及玄风门的幻音铃。”
“交出信物,全我门主夙愿,我便绕你们一命。”
“如何?”
闻言,许芳晴皱眉,不禁疑惑为何这一个两个的都想要这些信物,总来也不过一个开剑冢的作用,还是未经过实践的,究竟能不能做到也不清楚。
她叹了口气,看向宋知鸢。
若这位临水门长老同样是想开剑冢,信物给他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要看宋知鸢怎么说。
宋知鸢跟许芳晴有着一样的疑问:“敢问长老要信物是有何用?”
“自是与你们一样,虚渊妖气逸散愈发严重,凭你们往一个个宗门拜访,”连江哼了一声,“不知开剑冢要等到猴年马月!倒是怕是妖尊已爬出来了!”
宋知鸢噎了一下。
这话,玄风门主徐五悲也曾说过,虽说后来知道他是有别的地步,可宋知鸢却也想过这话说得在理。只是师父嘱咐过,距妖尊被封印已经过去多年,各宗门彼此离心又封闭,不可贸然相信他人。
连江不知她想法,见她犹豫,当她是有了考虑,问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未等宋知鸢回答,池常清沉声道:“不可。”
连江提剑,嗤道:“既如此,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他抓着几人愣神之际,当即给身后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会意领命,持剑而上。
眼前涌来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池常清与宋知鸢对视一眼,立刻飞身上前与人打斗。他们的佩剑皆被夺取,此时便只能依着身法与仅剩的符纸纠缠着。好在实力不弱,临水门弟子竟奈何不了她们。
但对面毕竟人多势众,渐渐的,二人已被人群淹没,见不到人影,只有符纸利剑破空声,听得人心里一紧。
许芳晴头皮发麻,却也知道自己闯过去不过是给她们拖后腿。
有了主意之后,许芳晴拽着祝清方,匆匆躲开一道道剑光,不慎有劈头砍来的,祝清方及时甩了符纸,铛的一声扛过剑气。
许芳晴暗叹一声男主给的符纸确实强之后,便与祝清方默默向包围之外移动。一边跑一边内心诧异,这群弟子跟魔怔一般,只顾着宋知鸢和池常清,路过也不稀得对她和祝清方动手。
如此倒好。许芳晴紧张地跑到包围边,即将冲出人群之际,忽闻人群中溢出一声惊呼。
许芳晴回头一看,立时心里一顿,她师姐竟然被伤了,剑尖刺破肩膀,血液飞溅。
池常清护在她身前,脸色不善,也有苍白之色。
完了完了。
许芳晴吓得汗毛直立。她只想着男女主有主角光环,却忘了有她穿越在前,主角光环也不是不可能,那师姐跟池师兄可就糟了。
许芳晴担忧不已。
她侧头,对上祝清方的视线,立马知了他的意思。
两人一起转身钻回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