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型偏圆,低着头时脸颊很有肉感,是绝大部分雄虫都很喜欢的那种可爱亚雌的长相,笑起来时能把人的心都看得化了。
可此时他冷着脸,眼睛微微眯起,就显出一种和他外表截然不同的森冷诡异来。
莫瑞斯看着面前的草地正随风荡起一阵阵规律的纹路,就好像是海面一般,他状似无意提起:“哪天有空,我们一起来这里看星星吧。”
“咔嚓。”
莫瑞斯一脸疑惑地回头:“什么声音?”
兔耳朵茫然地摇摇头:“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莫瑞斯看着兔耳朵,兔耳朵眨了眨圆圆的蓝眼睛,无辜回望。
“啊......”莫瑞斯转回去,再抬头看向蓝天时,嘴角就勾了起来:“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嗯嗯。”兔耳朵应了一声,他盯着莫瑞斯的背影,手上用力,直接把手里碎了的梳子毁尸灭迹。
晚饭时间前,莫瑞斯下楼时脚步轻快,甚至还哼起了歌。
雌虫的五感本来就敏锐,听到莫瑞斯一路哼着歌,甚至坐到座位上都还没有停的时候,达蒙尼兹熬不住了。
他默默把弯了的勺柄掰直,搅动了下锅子里的奶油汤。
半分钟后,达蒙尼兹端着两个小碗走出了厨房,在莫瑞斯疑惑的视线中把碗放到了桌上。
“雄主,您尝尝这个汤,哪个比较好?”
莫瑞斯按他说的一边尝了一口,指着右边的碗道:“这个吧。”
达蒙尼兹:“这边的我放了混合花蜜,要更甜一点。”
莫瑞斯眨眨眼睛:“哦。”
达蒙尼兹小小呼出一口气:“雄主,您是遇到什么好的事情了吗?您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莫瑞斯差点直接笑出来。
重生了三次,他还是第一次见达蒙尼兹这种样子。
他拿餐巾遮着嘴轻咳了一声,而后顺从心意地嘴角带笑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把餐巾放到桌上,托起下巴抬头看面前的雌虫:“你是想管我的事情吗?达蒙尼兹。”
达蒙尼兹是只非常敏锐的雌虫,他敢在莫瑞斯面前那么放肆,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莫瑞斯对待他时的那种微妙的态度。
这会儿莫瑞斯这么一反问,他立刻就怂了:“不是的,我并没有这么想。”
莫瑞斯不说话。
达蒙尼兹站了一会儿,低着头收起桌上的两只碗几乎是落荒而逃,钻进厨房后好半天都没再发出任何动静。
莫瑞斯直到再次听到那安心的厨具磕碰声后才放下了手。
他拿起桌上装着芬尼果蜜的小罐子,指尖来回摩挲着它的瓶盖,嘴角的笑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收回去过。
晚饭时,达蒙尼兹就像只漏了气的皮球,他垮着肩膀,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食物,吃完了也不动,就这么继续坐着。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莫瑞斯好几次,但莫瑞斯根本不理他。
莫瑞斯吃东西的速度比雌虫要慢很多,直到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后才招呼家务机器来打扫卫生,端起还剩下半杯的混合果汁回了客厅。
家务机器的型号是最基础的那一种,机械肢并没有很灵活,在拿走盘子的时候好几次都撞到了坐在桌前的大块头雌虫。
可达蒙尼兹就像是跟那台机器较上劲了一样,依然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雌虫绷着身体、皮肤变得坚硬,和家务机器的金属外壳碰在一起时发出“铛铛”的声音,活像有谁在拿着空盆敲。
莫瑞斯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吵。
他直接开口道:“达蒙尼兹,过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黑发的雌虫就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高大强壮的雌虫双膝跪地,眼睛亮晶晶的,仔细看的话还带着些许委屈不安:“雄主......”
莫瑞斯不为所动,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上去,躺着。”
今天天气不错,屋子里没有开恒温器,刚吃完饭难免就有点热,莫瑞斯半靠在沙发上动了动身体,嫌衬衫的领口勒得不舒服,顺手就又解开了两颗扣子。
达蒙尼兹见状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脸红起来。
他赶紧站起来平躺到旁边的长沙发上,乖乖不动了。
达蒙尼兹双手放在两边,悄悄捏着裹在自己腿上的布料,紧张地来回搓动,一张总是板着的脸更加冷硬,可耳尖和脖颈却是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