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没有招他惹他!上次纳狄萨的事儿之后,我在这儿看到他就绕着走。”
“那之前呢?看到这监控没有?到处都是!就这笼子大点儿的地方里,想查出来事还不容易?”梁文龙好像被噎住似的顿了一下,“只要被人捅到上面去,想安什么罪名就有什么罪名。你能负责吗?你不能,那就离他远点。要,是,再被老子发现你只是想玩玩,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和彦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起梁文龙的领子正要发作,但两人争执的声音引来了好事者,对一个孤身置于人类地盘上的亚人来说不是好事,而对一个胆敢伤人的亚人来说更是自投罗网。和彦只好撒手,抛下一地尊严悻悻而去。
下午,霍奇来到某间会议室前。
他停在门前,双手平整了一下衣服,随后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开门——空无一人。看起来他等的人还没有到,于是他便在靠门的第一个座位上坐下了,但还没等他把凳子捂热,门忽然开了,是队长。霍奇马上起身敬礼。
“坐吧。”她摆摆手,揉着眼睛在霍奇旁边坐下了,“刚出来就收到你的信息,你消息还挺灵通。”
靠得近了,霍奇得以看清她的状态:双眼肿胀,神情疲惫,毛发打结而缺乏光泽,散发着些许气味,其中包括某种似曾相识的成分,准确来说是四天前她手上的血腥味。“你……还好吗,为什么审查花了这么长时间?”
“不怎么样,起码还能撑着。唉……你被关在里面多长时间?”
“大概两天。我跟他们说了我不认识其中任何一个叛乱分子。”
“哼……”她冷笑一声,合上双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很不巧我以前跟其中一个人很熟。”
“那个没能抢救下来的家伙?”
她默不作声。
“不想说也……”
“他以前是我的队长。”雌狼打断了他,“我们的关系很亲密,但都是过去式了。自从地都那次暴乱之后,你应该也听说过这事,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原以为,他或许早就死在哪片不为人知的雪地里了,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她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眶湿润,鼻翼不自觉地翕动,“没有想到他原来一直都在另一边,也没有想到这就是最后一面。”
“嗯……抱歉。”
“你知道的,地堡一直都对我们怀有戒心,在发现白风里可能还有不少当年叛逃的亚人之后,更是勒紧了我们脖子上的链子,到最后他们好像还真审出了几个间谍。多么讽刺,我一生都在为地堡服务,如今却也饱受怀疑。”雌狼转过头来看着他,一滴眼泪顺势自眼角滑落。泪痕如反方向的引线,在那一滴泪落到地面之前,霍奇迫切地意识到必须说点什么。
但霍奇第一次看见队长这么脆弱的一面,他毫无心理准备,口不择言:“我相信你,至少我相信你不会背叛地堡。该死,上头一定是冤枉……”雌狼示意他噤声,别再继续说下去。
“你能理解我就好,谢谢……或许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说清这些事,但这些东西本来不应该让你这样的好战士烦恼,谢谢你愿意承受我的负担。还有以后,平时叫我黛西就可以,不用太见外。你呢,我该叫你什么?”
“霍奇。”
“谢谢,霍奇。”雌狼向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