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这个法阵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科洛弗索进入遗迹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
几个小时前,科洛弗索察觉到有好几个生物先后都进入了遗迹的通道。
为什么…一个精灵遗迹能引来这么多的窥伺…
杀死的倒霉贵族明明只是一个帝国中不起眼的一个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无数阴暗的想法浮上心头,科洛弗索此时十分庆幸自己在夜间活动时锻炼出来的隐藏身手。
因为就在她猜测阴谋时,有几道生物的气息已经接近了|祭|坛|。
如果凭借肉眼观察,祭坛周围还是一片黑暗,连一丝风动也无。
只有对魔力敏锐的魔法师才能感受到几丝。
一滴冷汗从额头划过,科洛弗索维持着隐匿魔咒不安的等待着,猜测着在通道开启之前的生物到底是什么身份和目的。
大约过了几分钟,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向祭坛。
一个玫色短发的女人,看起来像剑士,另一个则是戴着面具的人,身上穿着画满符文的白衣,不辨男女。
剑士打扮的女人很警惕的一直守护在旁边。
白衣人蹲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从里面|蘸|取|液|体,开始在笼罩在祭坛上的魔法罩绘制。
科洛弗索睁大眼睛凝神看去,辨认出了白衣人所画的符号。
|死|灵|的文字…这家伙一定害了不少人,绘制的符号才会这么强。
曾经初入黑暗世界时,科洛弗索仗着自己的天赋和聪明有一段时间很是胆大妄为,在一次偷盗中无意偷窥到|死|灵的制作现场。
初出茅庐的新手总会有一些运气,正如第一次玩|赌|博|游戏的新手容易抽到好牌一样,科洛弗索没有被那个制作|死|灵的家伙发现。
透过门缝的一眼,所看到的景象之残忍,就使科洛弗索立刻落荒而逃了,回到学院便立刻趴在马桶上呕吐不止。
科洛弗索足足调整了两天,心态才平静下来,此后她搜寻了许多关于|死|灵的书籍,也对这一类力量有了十分深刻的认识。
灵魂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甚至比魔法师的魔力天赋不相上下。
但很少有人选择与|死|灵打交道,一个是手段|血|腥难度还很大,再一个就是这种力量长期使用会侵蚀到使用者自身的灵魂,反应在身体上就是皮肤的逐渐溃败。
|死|灵带来的溃败是夺取一切生机的|死|之溃败,并非寻常的红肿破裂,而是灰暗并渐渐剥落。
即使如此,追求强大力量的渴望往往还是会占上风,白衣人身上绘制的图阵可能就是延缓侵蚀的。
笼罩在|祭|坛|上方的魔法罩在符文的腐蚀下开始碎裂,暗处等待的气息也跃跃欲试起来。
科洛弗索眯了眯眼睛,祭坛正中间摆放了十几个的金杯。
科洛弗索想起之前在聚居地看到的神像,手中也是捧着杯子,看来这个杯子一定有很大作用。
可是这么多杯子,难不成全都要拿走吗?科洛弗索将魔力引导至双眼,凝神看去。
此时科洛弗索双眼盛满白色的浩瀚魔力,扫视过去,发现其中一个金杯不同于其他,里透出淡淡蓝色魔法光晕。
看来是它了,科洛弗索像猎豹一样蓄势待发,目光牢牢锁定。
此时,白衣人旁边的剑士也已经发现了暗处的不怀好意,气氛已经绷紧。
“哗啦—”魔法罩从符文处开始破碎。
战斗一触即发。
几道黑影像箭矢一般冲向祭坛,女剑士也挥剑砍向了他们。
“找|死|。”白衣人挥手,袍衣下黑烟滚滚,几个哀嚎的死灵飞出冲向袭击者。
能找到这片遗迹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强大的魔法冲击在波荡在祭坛四周。
袭击者中有一个灰袍男人抢先来到祭坛上,但面前摆放的数个金杯使他犹豫了一下。
其他几人见到有抢先一步的,都不甘落后的先后冲向祭坛。
剑士已经伤痕累累,但手中的利器仍泛着寒光。
科洛弗索趁几个人在争夺不休时,施展出一个强烈爆裂的火焰咒,几人没有料到暗处还有人,纷纷本能的躲避。
一道流光闪过,科洛弗索一边紧抓金杯,一边飞速的使用疾速咒逃跑。
科洛弗索只拿了一个金杯,是唯一一个散发着奇怪蓝色光芒的,但那几个争夺杯子的人好像并不能看到蓝光。
快一些,在快一些。科洛弗索几乎飞出了残影,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不是争夺金杯的几人,那些人没能拦住她,看她只拿了一个杯子,便暂时没有来追她,而是专心争强剩下的。
可是,布置那个魔法罩的人在哪呢?会不会也在看着这场闹剧,科洛弗索越想越害怕,科洛弗索掠过后,遗迹内卷起了一阵阵风,她从来没有飞的这么快。
把扫帚几乎骑的冒烟,科洛弗索终于看到了散发着弱蓝光的漩涡通道。
很快就能出去了,再快一点…就接近了
下一秒,怀里的杯子突然震动起来,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随后从科洛弗索手中挣出飞到一个人手中。
只看了那个拿杯子的人一眼,科洛弗索就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对抗他的。
向那人扔出一个定身咒,科洛弗索疯狂向出口逃窜,胸膛中心脏疯狂跳动。
好可怕的气息…
在触及到漩涡的一瞬间,一道强大的分裂咒语打中了科洛弗索的腿。
“该死——啊”.血.肉.崩.裂.,一瞬间血如泉涌,剧痛使得科洛弗索从扫帚上跌落。
科洛弗索不想被摔.死.,她在下坠的瞬间本能的抓住了扫帚。
拿着杯子的男人戴着面具,腾空飞到科洛弗索面前。
好强…腾空飞这么高,还能保持这么久,消耗的魔力很多,科洛弗索如果要这样做,是不可能打出如刚才击中自己的分裂咒一般强大的咒语的。
这个男人的魔力比自己深厚很多。
科洛弗索一条大腿.血.肉.模.糊.,骨头已经断掉了,只是皮肉还连着,全身的血液从被切断的动脉飞速涌出。
双手抓着扫帚,不甘又恐惧的看着不断接近的男人,科洛弗索觉得今天可能栽了。
我不要死…科洛弗索愤怒又不甘心的努力睁大眼睛,她眼前因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模糊。
可男人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下一刻,一道致死的魔咒击中了科洛弗索。
科洛弗索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随着心爱的扫帚跌落深渊般的地底。
此时的祭坛,先前争抢杯子的众人已经倒地,尸体血迹斑斑。
男人将最后一具尸体摆放好在祭坛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科洛弗索仍然死死抓着扫帚,尸体保持着.死.前睁大眼睛的样子的僵直。
男人的面具摘下,露出的面庞赫然已经是白骨.。
男人随后抬手点燃了祭坛的火焰。
在火焰高温的炙烤下,祭坛上方的三女神画像显现出来。
“伟大的女神,吾是您永远的.奴.仆,永世守护您…”.祭.祀的咒语在祭.坛上想起。
随着咏唱,十三具尸体向上方飘去。
祭坛上的女神画散发出强烈光芒。
男人,啊不男骷髅激动的跪地。
光芒笼罩了整个祭坛。
随着时间流逝,祭坛上摆放的金杯一个一个都出现了水。
男骷髅一看到金杯里有水出现,就激动的拿起一饮而进。
已经成为骷髅的身体,随着男人喝下的水,竟然开始焕发出生机,慢慢生长。
随着一杯杯的水,男人的身体越来越完好。
现在就剩一个了,男人翘首以盼。
可是,光芒散去,最后一个杯子也没有水出现。
“怎么会这样!”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金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
可是,光芒已经熄灭了,女神也不会回答他。
“不……”男人惊慌失措的冲着祭坛上的女神画喊道:“我明明按照和您的约定献上了十三个灵魂啊!”
见女神不回答,男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您为什么不遵守约定?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明明提供了足够的祭品!”
似乎是回应男人的话,下一秒,女神画的光芒重新亮起。
男人半人半骷髅的身体在光芒的照耀下开始飞快的腐败。
腐败从骷髅的地方开始蔓延至男人刚恢复好的□□上,逐渐侵蚀全身。
“不能…您不能这样对我——”男人不甘的大叫,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画。
光芒重新笼罩了祭坛,伴随着男人越来越微弱的.惨.叫。
惨叫停止后,光芒熄灭,下一秒,最后一个金杯里缓缓出现了水。
一切归于平静,沙漠中的蓝色通道也随着男人的.死.去而关闭,唯有祭坛上的.鲜.血.仍未干涸。
无人知晓沙漠深处的地下发生了什么,这个无所谓一切的地球仍然不顾一切的运转着。
一个月后。
沙漠深处。
“弗兰科,我们怎么保存这个蝎子啊?”一个褐色短发的男人挠着头,看向他们的队长。
被叫做弗兰克的队长也很苦恼。
他们的小队很倒霉,一直找不到魔法师,只能在塔沙城里等,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厉害的魔法师,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出发。
谁曾想魔法师确实很厉害,就算半夜骆驼被牵走了,他们整个队伍也睡到太阳把沙子烤的滚热才醒来。
现在终于.杀.掉了一只巨蝎,可是没有魔法师的保鲜咒语,巨蝎的肉很快就会发臭。
“唉,没办法。”弗兰科下令今晚就把巨蝎掏空,内脏晒干,肉只能烧烤吃掉了。
巨蝎浑身都是毒,只有肉没毒。
“啊哈哈哈哈,太好了,老子还没吃过巨蝎的肉呢!”得到命令,队员兴奋的大叫,连忙招呼其他人帮忙。
“好耶!”众人欢呼,终于不用啃干粮了。
而塔沙城外,一辆挂着“新鲜仙人掌汁”的小推车扭扭歪歪的停在路边。
路过的旅人又渴又饿,看到小推车高兴的走过去。
“喂,小孩儿,这个仙人掌汁给我来一份。”旅人在太阳下被烤的要晕了,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推车的小孩儿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是魔法师吗?”
“啊?什么魔法师?”
旅人傻乎乎的反问,有些懵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那…你是什么剑士吗?”小孩继续问道,“或者有什么魔兽的血统?”
旅人听了后哈哈大笑:“什么嘛,你说的那些都是厉害的家伙!我是一个旅行者啊!”
“哦,是吗?”小孩嘴角浮现一抹笑。
下一秒,小孩大叫一声,旅人立刻被一群手持刀剑的人团团围住。
来不及反应,一声惨叫声后,人群带着旅人的尸体和钱袋离开了。
“干得不错,比你的父亲机灵多了,下次就按这个标准找。”
其中一个大汉欣慰的拍着小孩的肩膀,递给小孩几个银币,“给,这算是你应得的。”
小孩乐呵的收下了,继续和小推车一起等待下一个猎物。
帝国魔法学院。
学院的老师终于忍不住了,来到办公室找到院长投诉。
“科洛弗索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真是越来越不给面子了啊,虽然这孩子天赋很高,但是起码请个假吧!”
院长很诧异:“她只请了一个月的假呀,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学院的老师道:“是的啊!所以想请您等她回来的时候转达一下我们的意见啊!”
院长道:“啊呀呀,这是小事,交给我吧。”
黑市。
老约翰巫师成功的忽悠了一个顾客,将仓库里的麻风病人指头卖掉。
随后拿起蜘蛛电话,打给了草药商:“喂,这里是老约翰!我要订购二十株嘴唇草和三十个叽哩鸟的尸体,明天就要!”
挂掉电话,老约翰心满意足的搓了搓手,这两种草药是可以制作很多种魔药的,一向卖的很快。
悬崖之上的矮人洞穴。
“啊呀,这个符文的意思是祝福,而且是现代符文,看样子这个墓碑上的符文是一个母亲写给孩子的,并不是克卢宁卡王朝的古董。”
矮人戴着老花眼镜指指点点。
“什么?居然不是古董!”
顾客在气冲冲的留下钱后,就抱着石头墓碑离开去找古董商算账去了。
一切都如昨日,而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