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瓦房里嬉笑声此起彼伏,崔既白坐在一个角落里,教豆豆算数。
田善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点头。
崔既白顿时收了笑,跟怀里的豆豆说:“你写完了就给方雪姐姐看。”
豆豆不解,“为什么不能给你看呀?”
崔既白笑笑,“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一会儿,你乖乖听话。”
豆豆懵懂点头。
看孩子继续专注写题,她悄声跟上田善的步伐,去了隔壁。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崔既白将自己的行李拎过来,放到脚边,“准备好了。”
“人一会儿就来了。”
“嗯。”
两人静默片刻,田善摸摸鼻头,“你要小心点,遇到事先跟自己人商量,别擅自脱队行动。”
崔既白笑道:“好,你放心。”
田善看着她,就跟看自己的女儿一样,眼里全是慈爱和担忧,“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崔既白听到大堂的门被敲响,拎起行李,回头朝田善笑道:“会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崔既白穿过大堂,离开瓦房,登上了一辆吉普车。
大家知道她有任务,却不知任务内容,只觉得她这一出去,风险未知,容易出事。
方雪本来不信鬼神,可现在这情况,她除了担心,更多的是无力,只好学别人,在心里默默为崔既白祈祷,“老天爷保佑,保佑崔既白平安回来。”
吉普车里只有她一个乘客,开车的人穿着迷彩服,一看就知道是军方的。
窗外的树影幢幢,时不时出现树枝划过汽车的声音,令人心里发毛。
崔既白被这环境影响,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觉得这次出行会出事。
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伤神,她反复告诫自己,靠着椅背缓缓睡去。
“崔小姐...”
“崔小姐?”
崔既白意识回笼,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到了吗?”
“到了,请您下车。”
“好,谢谢。”
她拎着行李下车,用手半遮着眼,和前来接她的人握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太阳太刺眼了。”
“没事。”
崔既白一愣,放下遮阳的左手。洪阳穿着黑色西装,沐浴着朝阳看着她,眼里尽是柔情。
他摩挲一下她的右手,随后放开,一本正经道:“崔小姐,请跟我来。”
崔既白上下扫了他一眼,确定他一切都好,就是瘦了,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勉强笑道:“好。”
两人就这么无言走进了特殊通道。机场的等候室里坐着西装革履的外交官和安保人员。
大家都在看自己的稿子,做着与谈判相关准备工作,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朝她走来。
女人朝她伸出右手,“您就是崔既白吧,我是负责这次出行统筹的覃柔,麻烦您换上统一的西装,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到了。”
崔既白接过西装,道谢后在洪阳的引导下去了厕所。
换完衣服出来,洪阳正站在门口等着她。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她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试探问道:“你是安保人员?”
“嗯。”
“那...”
“既白。”洪阳轻声制止,“有什么事我们等任务结束了再谈,好吗?”
崔既白知道这次任务非同小可,理解他的谨慎,关上水龙头,“好。”
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她心里泛起暖意,擦干手后和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