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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教堂×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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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7 教堂×谜题

虫巢里那个睡眼惺忪的拼图小哥说他叫“W”。

“你最好也起个名字,”小哥挠了挠很久没洗的蓝紫色头发,告诉伊塔,“为了掩盖身份、方便联络、加密通信什么的……反正大概就这一套。”

伊塔坐在桌子前,思考了一下这个组织诡异的起名方式,说:“那我就叫‘J’好了。”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拼图小哥皱起眉,“我是说,起一个正常的名字。”

“……正常的名字?”

“你得混进那群被绑架的女孩中间,对吧?”小哥耷拉着眼皮,不怎么高兴地解释起来,“那么肯定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但是‘J’也不太合适,毕竟她们都是外面的人,一般都有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的。”

孤儿·被随便起了个名·伊塔:……

这人是在内涵我吧?是吧?

“薇尔莱特,可以吗?”伊塔指了指他的头发,“应该不怎么容易联想到我身上。”

薇尔莱特,紫罗兰色,介于蓝和紫之间的颜色。

小哥愣了一下。

“……可以,”他说,低头在纸上记录起来,“至于身份问题,虫巢会帮你解决的。”

“行。”伊塔回答。

于是薇尔莱特即将成为被四区区长抓来献祭的孩子之一。

然而,可怜的小薇尔莱特身上有个很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影。

它如同一轮黑色的圆轮悬挂在她头顶,母蜂曾站在伊塔面前凝视它良久,最后轻声叹气:“太美了,”它说话间带着歌剧式的浮夸,“您可曾见过七苦圣母的雕像?敛目落泪的玛利亚,刺入心脏的利刃和光环……您让我想起了祂。”

“没见过,”伊塔对这些宗教狂热分子很是过敏,她面无表情地开口:“继续训练吧。”

母蜂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操控着小女孩躯体的母蜂露出了它特有的轻柔的笑容,全黑的眼球反射着冰冷的日光,仿佛昆虫无机质的复眼——她活动了一下肩膀,曲了曲手指,几枚刀片从指尖垂下。

“是,弥赛亚。”

……伊塔总觉得母蜂对自己有点隐晦的想法。

比如,它绝对能看出自己在被称呼为“弥赛亚”或者“玛利亚”时的不满,却假装看不出。对此伊塔也没什么办法,信徒嘛,不执着还配叫什么信徒?——流星街的基督教氛围很浓厚,街区的中心就建了一个教堂,每周日都会有居民去参加礼拜——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小孩子会被神学吸引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她猜库洛洛·鲁西鲁和母蜂大概都是如此。

关于如何将外露的“影”藏起来,母蜂提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意见。

它说,因为“影”本身就是寄生型的念,并非人体催发的自然的念,所以只要伊塔学会把它压入皮肤下,从外表看起来就和普通人完全无异了——很好理解,毕竟伊塔连精孔都还没开呢。

“不过,这样就需要从体内来调动影,”母蜂坐在桌子后面,微笑着说,“优势在于防御力会增强,就像在身体表面裹了层‘缠’;但劣势也很明显,主要有两个,一是将念激发出来的时间会变得更长,二是凝聚起的力量相应地会有所减弱。”

伊塔动了动胳膊,感受着影在皮肤下的游走,再让它们从指尖缓缓溢出:“你说的没错。”

通过眼睛上覆盖的“凝”,她终于也能看清“影”的形状了,那一圈粘稠的液体环绕着她的手指,就像衔尾的黑蛇。伊塔放任它被重力拉扯着向下滑动,直到它融入指缝间的阴影里消失无踪。

“离我被送入四区还有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月。”

“这样啊,”伊塔抬起头,笑了笑,“既然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我猜您大概不介意帮我掌握一下念能力吧?”

母蜂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我的荣幸。”他说。

……

又一次训练结束,伊塔用冷水洗了洗浑身的伤口,顺便洗了个头。她用布擦了两把滴水的卷发,隐约听到了不远处细微的脚步声,于是把湿发向后一捋,推开木门走出了棚屋。

女孩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的名字是瓦拉拉,也是虫巢的成员之一,和拼图小哥“W”一样能够被母蜂远程操控。女孩穿着洗得发白但非常干净的浅蓝色裙子,裙长刚到小腿,脚上是方便运动的棕色软布鞋。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棚屋顶投下的阴影下,盯着天上的云一下一下晃着身子。

“瓦拉拉?”伊塔抹了一把脖子上还在渗血的划伤,“你怎么来了?母蜂找我有什么事吗?”

瓦拉拉仿佛被人从梦里惊醒了似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天上。

“是的、是的,”她声音细细的,“是母亲让我来的,刚刚母亲对我说:‘瓦拉拉,你去给薇尔莱特姐姐送点东西吧’,我说‘好的’……于是我就过来了,”她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手心里是两张卡片,虫巢特有的信息传递方式,“给你,这些就是全部了,一共两张。”

“哦,好的,”伊塔接过来,“谢谢你了。”

瓦拉拉回给了她一个笑容。

母蜂的念能力很有意思。

进行训练时,它主要操控瓦拉拉的身体来和她对战,这时它擅长的是远程攻击,武器是削得很薄的刀片,和瓦拉拉的习惯一样——伊塔身上一道道的切割伤口就是这么来的;但是偶尔,母蜂也会使用拼图小哥的身体,这个时候它更喜欢采用近身搏斗,也不使武器了,而是直接出拳……又和拼图小哥一样。

非常奇怪。

要知道,一个人的战斗习惯是常年养成的,早已深入骨髓,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

伊塔看着瓦拉拉一走一跳离去的背影,心想,能够完全掌控许多人身体的强大念能力,果然会受到很强的制约啊……譬如,在操作别人的身体时,自己也会被别人的习惯所操控。

她攥了攥发尾的水,水顺着手腕向下流,带着点淡淡的血腥味。

「是个很危险的能力」。

不单单对于被操控的人而言,对于母蜂而言,这个能力同样很危险。

收回了视线,伊塔用“凝”看了看手里的卡片。

第一片上面记录的是四区主要掌权者的人物特征和能力,第二片则是长老团和流星街其他势力的关系网。伊塔一边默背着,一边向棚屋里走去,想把头发擦干点再出来吹吹风。

然而,她刚刚把第二张卡片翻了个面,意料之外的东西映入了眼帘——

星星和水滴的符号。

西索留下的。

不是母蜂刻上的印记,而是另外被念覆盖上去的——说明在瓦拉拉从虫巢走到这儿的一段路中,西索悄无声息地从她手里换走了卡片,发动“轻薄的假相”留下信息,再把卡片送回到瓦拉拉手里,全程都没被发现。

……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因为瓦拉拉的实力远在伊塔之上。

如果赌上命去打,即使可以无限复活,现在的伊塔也无法打败瓦拉拉;可是对于瓦拉拉而言,西索是她完全察觉不到的存在。

该死。

伊塔慢慢地攥紧了卡片。

差得太远了,她和西索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同理可得,她和伊尔迷·揍敌客之间的距离也是这么多,包括飞坦、库洛洛·鲁西鲁……

收敛起发散的思绪,伊塔深呼吸了几口,拿起卡,仔细瞧瞧西索又想干什么坏事——他留下的话倒是很简洁,只有短短一句:“跟上来吧,只有聆听主的声音,才能与主更加接近”。

……嗯?什么鬼?

一头雾水的伊塔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发现西索的确只留了这一句话。

这该不会是他的报复吧?报复她临走的时候用手势和他打了哑谜……可恶,她那时候是逼不得已,西索这一出却完全来自于他的恶趣味——谜语人快滚出哥谭啊!

伊塔心累地抓了抓湿头发,坐进椅子里开始思考,觉得西索应该是想约她在某个地点见一面——首先,他说了“跟上来”,这是个比较明显的动作暗示;其次,如果他要告诉她什么具体的事情,一句单薄的话能蕴含的信息实在很少,更别说她从没和西索讨论过与宗教有关的东西,陡然来一个“聆听主的声音”有点太抽象了。

不过,如果真是地点的话,应该也会跟着定下时间才对。

时间、时间、时间……

正在脑中和谜语人搏斗的伊塔瘫在椅子里,呆呆地凝视着窗外发灰的天。今天是周日,流星街的居民们难得穿戴整洁,三三两两地走在街道上,准备去参加下午五点的礼拜。天色渐晚,本就不怎么明亮的阳光稀稀落落,照在远处教堂的尖顶上,把它的轮廓勾勒得如同剪影般清晰。

“‘聆听主的声音’,”伊塔喃喃,“……哦,我明白了。”

教堂礼拜过程中会有人唱赞美诗,似乎也是祷告的一种,能让自己与神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所以这句话的确暗示了时间和地点——今晚五点,唱诗期间的教堂见面。

伊塔往椅子里瘫得更瘫了,她把卡片盖在脸上,遮住了眼皮上的光线。

……MD,好累。

西索就像黏在手上甩也甩不掉的泡泡糖,还是被别人嚼过的那种,给人带来持久的不适感——他从不给你带来好事,他只会扔给你一堆又一堆的麻烦,其中很多麻烦还是他故意搞出来的;偏偏你不和他见面还不行,他既然开了口就不会无的放矢,回避他只会导向更加被动的局面。

没事的没事!再坚持一下!干完长老团这一票就和他死生不复相见了!

伊塔强行给自己打了点精神,坐起来,打开倒扣的盘子,掏出了一块流星街特产·超级难吃·黑色干面包——她把盘子倒扣过来并不是什么行为艺术,而是因为附近垃圾场滋生的虫蚁太多了,不密封保存的话,早上切开的面包晚上就会被虫子们搬走。这是只有流星街本地人才能体会到的生存诀窍。

面包风干的很严重,吃到嘴里更难吃了。

好在来流星街之前伊塔就做好了吃各种怪东西的准备,她强行吞下了一大半,为一会儿见西索储存足够的体力。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后,伊塔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两把短刀塞进兜里,卡着点出了门。

太阳下沉,地平线上只余下一缕白色的光线,街道上的坑坑洼洼从远处看去就像无数黑色的星星。

伊塔和周围的人群保持了相对较远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从没融入过流星街,不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也不是气质,毕竟气质这玩意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只要和流星街人待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你就能清楚地把他们分出来,即使是老人和孩子也是如此。

一定要说区别的话……是态度。

更具体的,伊塔也很难去描述,但那种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始终贴在她的后背上。

教堂已经亮起了光,一盏盏燃油灯点在高处。

伊塔踏入大门,扫视了一圈空荡而昏暗的大厅,没有看到红头发的男人。她并不奇怪,自己找了个角落就坐下了,坐的时候不忘曲起膝盖方便随时跃起逃跑,匕首也捏在了手里。

大厅里十分安静,没有人喧哗。流星街人也不是全都信教,木头长凳上隔好几米才会坐一个人,但是只要是进来的人都会静静地待到礼拜结束——这就是流星街人的不同,一种很难描述的“态度”。

伊塔抬起头,盯着头顶上的燃油灯,那点火光一闪一闪的,神父请唱诗班入场,有点老化的管风琴开始奏响,火光也随之跳动的更加厉害。女孩专注地看着那点金色,直到它不自然地跳了一下,她才探出手,用影接住了那张引来气流的纸牌。

是一张红桃七。

西索无声无息地坐到了她身边。

“Nice shot~”

身着染血小丑服的红发男人开口,恰好开场的唱诗声盖过了他的嗓音,“比之前利落多了,看来这段时间有人把小伊塔教得很好呢~”

伊塔目视前方,开口:“你和母蜂合作了吧,把我送到它面前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嗯?”

西索一贯坐没坐样,他把胳膊肘压在了前面一排木椅的椅背上,闻言挑了挑眉毛,“和母蜂?不,没有哦,我和它一点都不熟,一定要说的话,反而约书亚和它的联系更多才对。”

“以撒?他和母蜂有过联系?”

“对呀,”西索勾起嘴角,“我让你找虫巢完全是无私之举,是为了让熟悉的人们再次相遇——哦不对,是熟悉的人和‘念’再次相遇——或许小伊塔可以代替约书亚,见证他曾经和母蜂约定下的事情呢……”他盯着伊塔,“说到这儿,影好像不见了呢,是被藏起来了吗?真是个狡猾的孩子。”

“他们约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约书亚从来不肯信任我,真让人伤心~”

伊塔皱起了眉毛。

西索说的话能信吗?不能,但也不能不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当成另一种角度的可能性。她早就放弃了从西索嘴里套话的可能性,这家伙谎话连篇,他愿说她就听一听,不愿说她就直接跳过,总之不要和他纠缠。

“那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我么?只是来给小宝贝一个期限罢了。”

“期限?”

“没错,期限,你有机会避开幻影旅团的最后时间。”

西索身上的血腥味开始一点点渗透过来。他身上有陈旧的血味,也有新鲜的血味,伊塔甚至怀疑他在来之前刚杀了人。新晋的旅团四号在教堂高唱的赞美诗下露出了笑容:“六月十五日之前,离开流星街……你可以把它视作警告。”

伊塔心脏重重一跳。

她捏住了手里的短刀柄:“……换句话说,在此之前旅团不会有空余时间管我,是吗?”

西索瞧了她一眼,虽然脸上在笑,但他的金色眼睛是冰冷的。

“嘛,如果是我,我可不会这么有信心~”他懒散地转过脸去,“你觉得库洛洛·鲁西鲁能够同时处理多少事情呢?”

“……”

伊塔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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