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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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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所被阳光反复摩挲的校园里,沈锦铃与清野,就像两条看似平行却被迫交汇的轨迹。身为同桌,成绩同样出类拔萃,却因种种微妙的缘由,关系降至冰点,氛围冷得能结出一层薄霜。

沈锦铃,他的成绩宛如精密仪器计算出的结果,精准且稳定。秘诀在于他的自律近乎严苛,每日清晨,当第一缕光还在云里打盹,他已坐在书桌前,翻开课本,那一页页纸张被他的目光熨帖过。课堂上,他的思维像训练有素的猎犬,紧紧跟随老师的每一个指令,课后,又把自己埋进习题的海洋,每一道错题都是他眼中的猎物,非得剖析透彻才肯罢休。

清野呢,脑袋里像是藏着一座知识的宝藏图书馆,记忆力超群。一篇晦涩的课文,旁人还在吭哧吭哧地诵读,他扫上几遍便能倒背如流。他热衷于探索知识的边缘,对那些课外的拓展资料充满热忱,凭借这份热爱,成绩稳稳地与沈锦铃并肩,却也在无形之中,两人之间的竞争气息愈发浓烈。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日光把校园的角落都照得发亮。清野像往常一样,抄近路去图书馆,打算找一本心仪已久的参考书。当他拐进那条狭窄的小胡同,嘈杂的叫骂声突兀地钻进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好奇心驱使他悄悄朝声音的源头靠近。

只见沈锦铃被三四个身形略显壮硕的男生围在中间。胡同两侧的高墙像沉默的卫士,把这一幕封锁在狭小的空间里。沈锦铃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的困境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沈锦铃,别装了,上次考试你是不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怎么可能每科都那么高?”为首的男生,脖子上青筋暴起,满脸的质疑与不甘。原来,上一次的年级大考,沈锦铃又一次独占鳌头,把这些平日里自认为成绩不错的男生远远甩在身后,嫉妒的种子在他们心底疯狂生长,于是在这无人注意的胡同,他们想给沈锦铃一个“教训”。

沈锦铃微微皱了下眉,薄唇轻启:“随你们怎么想。”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意,像是从冰窖里传来,没有一丝解释的欲望。

清野躲在墙角,心猛地揪紧。他看着沈锦铃被众人步步紧逼,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冲出去帮忙,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沈锦铃虽然和我关系不好,但毕竟是同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可要是我插手,他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万一我也被牵连,岂不是自讨苦吃?”内心的挣扎让他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男生猛地推了沈锦铃一把,沈锦铃一个踉跄,却很快稳住身形。清野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正义感终于冲破了犹豫的防线。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老师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跳如鼓,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的画面。“我这么做对吗?沈锦铃会怎么看我?”他不停地问自己。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他清楚,在那一刻,保护同学的念头胜过了一切。

当清野气喘吁吁地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时,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也有些凌乱。他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办公室。

“老师,不好了!沈锦铃在胡同里被人欺负了!”清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老师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透露出关切与担忧:“你说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说着,老师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清野紧跟其后,两人匆匆朝胡同赶去。

当他们赶到时,那几个男生还在围着沈锦铃,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老师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在胡同里回荡,那几个男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纷纷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惊慌。

“老师……我们……”为首的男生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被老师打断。

“跟我到办公室去!”老师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透着威严。那几个男生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老师身后,路过沈锦铃身边时,还偷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既有不甘又有畏惧。

沈锦铃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看了清野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感激,也没有怨恨,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冷漠,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清野与沈锦铃一同往教室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回响。清野偷偷地瞥了沈锦铃几眼,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波动,可沈锦铃的表情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你……没事吧?”清野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沈锦铃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没事。”语气平淡得就像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清野心中有些失落,他本以为沈锦铃会对他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谢谢,或者是抱怨他多管闲事,可沈锦铃的反应却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

回到教室,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在校园里传开了,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

“听说沈锦铃被人欺负了?”

“是啊,好像是因为考试成绩的事儿。”

“清野还跑去告诉老师了呢。”

……

清野听着这些议论声,心里五味杂陈。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看了一眼沈锦铃,沈锦铃已经翻开了课本,开始专注地看书,仿佛刚才的风波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老师的脸色依旧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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