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讨薪不成,绑架陈建伟,拿赎金当工资。只不过七万五一下缩减到五万?
关南继续联系那边:“一定要找出每个人的信息、被拖欠工资的具体数额!”
这边的工作由关南亲自主持,纪明珠被无形的墙隔离在外,无事可做。她问关南:“我能不能去调查陈霁那条线?”
关南想想现在的情况,应允。
去学校确认的警官也姓陈。纪明珠开了警局的车到学校,和他一见面,便问来现有信息。
陈霁周四晚上找到班主任,说要回老家奔丧,还提供一张季琳签好的假条。
学校管得不严,陈霁以往表现不错,班主任没有多想,就给她批假。
现在陈霁联系不上,班主任很是懊悔:“早晓得我就给她家里打个电话确认一哈!”
陈霁是主动离开学校的。她会去哪呢?为什么失联?
纪明珠问:“陈霁在学校跟哪个耍得比较好?”
班主任尬笑一声:“我问问班长哈。这些事学生比咱们老师清楚。”
班长是个染着红毛的时尚女生,她拨弄自己指甲,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不晓得。她跟哪个都不讲话,听说,和一个校外的女混混耍得好吧。”
“欸,警察姐姐,你们问这个搞啥子?陈霁犯事啦?”
班长语气带有意料之中的意味:“我就知道,她那种闷不出声嘞,看着乖嘞,其实可坏呢!你不晓得,她室友说她晚上睡觉睁着眼睛!”
“睁眼睡欸!多可怕!”
鬼不是很高兴:“我也是睁眼睡呀。有啥可怕的?”
纪明珠:“……”
鬼扯扯她袖子,自然,扯了个空。她脸上迅速划过一片空白,后又气呼呼地讲:“我还能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睡呢!”
纪明珠:“……”
嗯,好的。
纪明珠轻轻吐气,道:“想什么呢?人母女俩吵过架,”停顿一秒,“当妈的联系不上女儿。”分开看这两件事都是真的,合起来却不。但纪明珠不说这一句,等班长扭头回班级,陈霁这事就不知道会是哪个版本了。
班长撇嘴。嘟囔,“就这?大惊小怪。”
纪明珠:“她室友是谁?你还知道什么,跟我摆一下呢?”
班长很能唠,噼里啪啦倒了一堆有的没的。
在她的形容中,纪明珠看到一个阴郁、孤僻的女生形象。
她穿梭在人群中,似乎谁都不在意她,仿佛透明人。
但其实人人都向她投去反感、惧怕的目光。
好像没有人伤害她,没人打她或是骂她。
但他们很爱不经意地,看她。就只是看。然后背着她跟别人聊她,说她好吓人。
吓人在哪里呢?
吓在不说话,不跟人对视,吓在晚上睡觉睁着眼。
“那个女混混是谁?”
班长把一根手指的指甲油扣掉了,吐槽激情褪却,恢复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哇。你打电话问问她呗?”
纪明珠:“可以,给我一个她的号码。”
班长:“不是吧!你们连她手机号都没有?”班长对这俩警察的业务能力很是怀疑,摸出手机给他俩找了陈霁的手机号。
这个号码,不是季琳打过的那个。
……
与此同时,山河市某处。
男人终于睡够,爬起来,他把老婆扯起床:“懒婆娘,不晓得煮饭?!”
老婆心底抱怨几句,懒洋洋地套上褂子起床舀米做饭。
男人再次拿上手电爬下去看那个死人。血都凝了。死人也不再流血,只是瞪大眼睛看向黑黢黢的天花板。
昨天他本来没打算杀人。他打了二两酒,回来找钱去买猪头肉,但钱就剩下几毛,“能买个锤子买!”
他灌下半瓶酒,决定杀个人,搞点钱花。
杀完人,他把人背下去。
因着没有吃饭,只喝了酒,他脑子发晕,坐地小眯一会儿,感觉也就睡了几分钟,就被人摸醒。
死人没死透,眼睛血刺呼啦的不知道往哪摸,就乱摸,摸到杀人犯脸上。
男人气得又锤,导致死人再破大洞。
他把死人随便搁置,爬上去倒床就睡。
老婆问他:“底下是不是又死一个?”
男人:“管你锤子事?”
老婆想问候他祖老先人,但怕死,不敢吭声,看他闭眼睡了,只好裹裹领子也躺下睡觉。
没多久,她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
她也是那会儿脑子不太清醒,竟然扯醒男人叫他去看。
谢天谢地。
老婆摸摸自己完好的脑袋,她还活着。
……
老婆在焖饭,男人在摸死人口袋。摸遍,也就十多块钱。十多块能干嘛呀?
啥也不能干!
他把死人衣服扒下来,留下干净的自己穿。
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男人才收尾,准备抛尸。
他把人塞蛇皮口袋里。再扯绳子绑十字。最后背去地窖,添点土,就算搞定。
很粗糙。目前还没被人发现。
男人藏好铲子回家,给老婆点钱,让她去搞点下酒菜,他要把昨天的酒吃了。
老婆出门,湿冷瞬间灌脸。
他其实对她挺好的,至少他没说要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