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屿白没打扰她,知道她现在想一个人待会。
让刘叔将车停在学校门口,他下了车。
“到家了。”车子停下,刘叔转过头来喊楚忘殊。
她这才惊觉祝屿白早下了车。
叹了口气,她也下了车。
本打算飞机落地就请他去吃饭的,但没想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太久,连他什么时候下车都不知道。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国庆假期还剩两天,楚忘殊就在家躺了两天。
周一去上课时,她觉得她的脑子应该忘了带着来,还在家。
还好上午只有选修课,不太需要动脑子。
她趴着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感受到旁边的祝屿白三番五次地向她投来视线。
但她不想说话,没力气,只想趴着,用桌子来辅助她的脑袋与地心引力的对抗。
一节课下来,她好像什么话都没听到。
直到教室里椅子腿划过地面的刺耳声乱哄哄响起时,她才意识到下课了。
“楚忘殊。”
有人在推她胳膊。
她费劲抬起头,发现是祝屿白,只是五官是模糊的。
还没等她完全看清,一只大手就伸过来,用手背碰上她的额头。
他手带着舒适的凉意,让她不自觉地跟着蹭了蹭他的手。
“楚忘殊,你发烧了。”祝屿白语气很焦急,“烧得很严重,得赶快去医院。”
楚忘殊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他好聒噪。
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专门盘旋在她头顶叫唤。
想也没想,她直接伸出手,按上祝屿白的嘴巴,“安静。”
祝屿白:“……”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下节课这间教室没人。
最后一排,只剩下两人。
祝屿白真的安静下来,陪她坐在这里,等她睡得舒服些。
墙上钟表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缕洒进教室的阳光消散时,楚忘殊醒了。
教室安安静静,她慢慢抬起头,看到教室里空无一人后,混沌的脑袋有了片刻的清明。
“还没开始上课?”她机械转头,看向祝屿白,“还是已经下课了。”
祝屿白缓缓比了个“二”。
楚忘殊闭眼,完蛋,她一整节课居然都睡过去了,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楚忘殊,你没发现你发烧了吗?”
“发现了。”
“发现了还烧这么烫?”他语气喜怒不辨。
“嗯,我以前发烧都是等它自己好的。”
祝屿白:“温度低可以扛过去,但你现在是高烧,高烧持续不加以干预的话,大概有12%的概概率发展为中耳炎或肺炎,还可能引起脑损伤。”
楚忘殊在一旁目瞪口呆,“你太夸张了吧。”
他这话,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被烧成傻子一样。
祝屿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楚忘殊:“……”
眼神好瘆人。
五分钟后,楚忘殊败下阵来,“行行行,我现在就去校医院买药、”
她刚站起身,身体有些虚脱,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祝屿白忙伸手来扶她,见她站稳了,又默默收回手,“我也去,监督你。”
楚忘殊没意见。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引起不少人侧目。
还好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上课。
进入校医院,楚忘殊好奇地四处张望。
校医院和宿舍楼隔了两个食堂,但她还从来没来过。
没想到第一次来,居然是和祝屿白。
两人先在导诊处登记了姓名学号,然后拐过一个弯,进了就诊室。
祝屿白拎着她的包,在门口等她。
“你好,我发烧,需要开点退烧药。”
校医让她先量体温。
这里只有温度计,还需要等满时间才能看到结果。
楚忘殊时不时朝门口张望,怕祝屿白等太久。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时间到了。
“好了,烧的温度不算高,开两次量的药,吃完就差不多了,平时记得多喝点水。”校医接过温度计,叮嘱道。
“谢谢医生。”楚忘殊边起身边说。
“哎,等等,你去药的单子没拿。”校医连忙喊住她,看了眼门口的祝屿白,“你男朋友就在那,跑不了,不要那么急。”
楚忘殊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们就是朋友。”
“这样啊,不好意思。”
校医有些不好意思,见门口那人很焦急,目光还一直落在面前这女孩身上,让她以为两人就是情侣。
楚忘殊笑笑,走出就诊室。
路上心虚地瞥了眼祝屿白,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听到的话好尴尬啊,祝屿白肯定不想别人这样认为。
屋内的校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惋惜地摇摇头。
这么般配的两个人,居然不是情侣?
可惜,实在是可惜。
拿完药,楚忘殊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祝屿白,这节课老师讲了什么啊?”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有作业吗?”
祝屿白点头,“有。”
“什么?”
“心跳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