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樱桃催红枝,小径里落樱纷纷,春风吹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的,这离夏侯溪和涓白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庭外春莺不停的叫着,阿孟一大早就看见夏侯溪不省心的往山上跑,便着急的喊着:“公子,这天气热极了你往山上跑什么呢?山上有毒蛇的,小心咬了你。”
“毒蛇怕什么,本公子无所不能,还能被一条毒蛇怕了去。”夏侯溪身上的兰香浅浅盈犯,那一双多情眼微微挑起。
阿孟实在是追不上跑的飞快的夏侯溪,他在后面着急的喊着夏侯溪:“公子,哎,公子,您慢点。”
夏侯溪一口气跑到了山间,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山间繁花香的让人熏的有些微醺欲暗,那一股子暗暗的香气在流连花枝,惹得花枝也是一股子香浓味道。
“这些日子老发现你偷跟着我。”夏侯溪实在是发现太多次了,他忍无可忍的对着涓白说道。
涓白离了心魔境,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哑巴,夏侯溪敲了敲涓白的小脑袋,轻轻的说:“小哑巴。”
小哑巴涓白摸了摸被敲的脑袋。
“喜婆婆说你对我哑巴新娘。”半壁下有一灿阳升起,惹得夏侯溪都往那处看去。
夏侯溪又追问着涓白:“是真的吗?”
山间底下有一个小桥头风拂柳色而过,涓白就背对着那处,他的发梢被风吹起,夏侯溪发现他的腮红的像是暖阳一般:“你怎么脸红了!”
夏侯溪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果然觊觎我的绝美容颜。”
涓白摇摇头,你哪里有我好看!我别的不行,长得还是行的,哼
夏侯溪看见涓白摇头,就更加坚定的说:“什么不是的?就是的!”
夏侯溪戳着涓白的心窝:“你说你偷跟着我是做什么?”
灿阳初上间,花香绕着涓白指尖,夏侯溪闻到涓白浑身都是花香的味道,涓白拼命地比划。
“怕我受伤?”夏侯溪不知道为何竟然能看懂这个哑巴并不灵光的笔画。
涓白很赞赏的点了点头。
“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还害怕我受伤?那我问你,要是我真受伤了,你怎么救我?”夏侯溪撇撇嘴,他并不是很能懂涓白要保护他的意思。
涓白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被涓白吻过的指尖又放在了夏侯溪的唇瓣上,温润的手指肚儿让夏侯溪觉得滚烫又香甜。
想要含了去。
夏侯溪问着涓白:“亲我就能起死回生?”
涓白愣愣的看了夏侯溪一眼,拜托,那是渡气好吗?
思想不正常的人怎么想都是不正常的。
“你志怪小说看多了,人都傻了吗?”夏侯溪继续取笑着涓白。
涓白不想和傻子多说什么便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个小哑巴还翻我白眼,你真是胆大包天。”夏侯溪看见涓白翻了白眼便觉得有些生气。
涓白转身就离开了,他不屑于和傻子聊天。
夏侯溪倒是有些急了,他急忙叫着涓白:“喂,喂,你怎么不跟着我了?”
追到涓白身边探着头问着他:“生气了?”
“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呢?”夏侯溪戳戳涓白的肩膀,被涓白躲开了。
“喂,你继续保护我好不好。”
涓白继续摇摇脑袋。
夏侯溪索性跑到涓白面前拦着他的去处:“那你说你怎么才能消气?”
涓白这才站定,他抬起眸子紧紧的盯着夏侯溪,突然拉起夏侯溪的手,夏侯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你要带我去哪啊?”
杨柳堤岸有残花还未入泥,旁边有一小小的池子,池子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山间的温泉。
“哎呦,没想到你这个小哑巴还能发现这个地方呢,真是不错。”夏侯溪喜欢泡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但觉得还不错。
他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那熟悉的水花又溅了涓白一身,涓白气的圆鼓鼓的。
冒着的烟雾如耿耿星河,杨柳阡陌看的人缭绕,涓白穿着尘罗彩衣,看起来很是明丽。
夏侯溪朝着涓白泼水:“你在躲什么?”
涓白脚下一打滑就滑进了进来,夏侯溪抱的一个结结实实的,涓白脸陡然红了,在心魔境里两人朝夕相处,卿卿我我的画面又浮现了上来。
某处又开始了升起。
涓白便挣脱开了夏侯溪,躲在水里的某处独自面壁。
过了半晌,夏侯溪看着脸红的颇不自然的涓白,觉得很奇怪:“你不对劲儿。”
他往下一看竟然有了莫名白色,他大惊:“你竟然自渎!”
“小哑巴你是个男儿郎?”,夏侯溪蓦的觉得被雷劈了那般,“竟然还能翘起来,你很不一般呢。”
涓白脸红极了,他恨不得把头钻进水里。
夏侯溪倒是发现新的打趣方式:“要不要我给阿母说,早早给你寻个新娘子回来?”
“不对呀,那喜婆婆他们为什么说你是我的哑巴新娘?”
夏侯溪又问涓白:“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个男儿郎?”
涓白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直以女子的身份示人,还未真正的当过男儿。
夏侯溪拍着涓白的脑袋瓜子:“哎呦,你藏的颇深呢。”
“放心吧,我给你保密,我嘴巴最严了。”夏侯溪拍着自己的胸脯。
夏侯溪看着涓白一直神色不佳,便拍啊拍涓白的肩膀:“天色已晚,小哑巴我们去抓蝉吧?”
涓白想来不喜欢斗蛐蛐抓虫子这些游戏,他一直被卫老爹当做女孩养到大的。
夏侯溪疑惑道:“你竟然害怕?”
“那蟋蟀,蛐蛐儿,螵虫你都怕咯?”
夏侯溪眼睛眨眨的看起来很是调皮:“被我抓到你的小把柄了。”
涓白嘟着小嘴,并不理夏侯溪。
夏侯溪戳戳涓白的小脸蛋:“又生气呀小哑巴。”
“别气别气,咱们抓蝉去,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夏侯溪搂着涓白的肩膀。
抓蝉在夏侯溪嘴里是个很好玩的游戏,但涓白被夏侯溪骗去抓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夏侯溪在那处爬上爬下的抓蝉,而他就负责拿个筐子接着各种活泼的蝉。
真是坑人的夏侯溪!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怎么弄的那么脏呀。”喜婆婆看见夏侯溪和涓白便惊讶的说。
“看见了吗?一大框蝉儿呢。回头炸炸吃了去。”夏侯溪指着涓白怀里抱的一大框蝉笑嘻嘻的说。
寒月如,不似月满聚首,看起来今日月色颇惨淡了些,夏夫人一身嫩绿轻黄的薄纱,那月色染透她的双眸,看起来晶莹清亮极了。。
她侧躺在床榻上问着夏侯溪:“溪儿,你是真的对涓白丝毫没有印象了么?”
“那你旁人都记得,为何偏偏不记得他了?”
夏侯溪揉了揉脑袋:“对他就是庞然毫无印象,只觉得熟悉亲昵,但更多的记忆那是丝毫没有。”
确实醒来的时候,对眼前的涓白丝毫没有印象。
“罢了。”夏夫人叹了一口气。
“她是个好孩子,之前你是喜欢她的,如今这婚约还是作数吧。”
“啊……”夏侯溪突然咳嗽了一下。
“可是……”一想到涓白是个男孩子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