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璨也听到拨浪鼓的声音,一时无语,“我?”
李檀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那个人来找谁的!我光顾着忙一时半会儿竟把他忘了个干净,真是耽误事儿……”
“大驴,你能不能给我两个人,我有公干需要两个人,你再把爹的那两匹好马给我,再给我二十两银子……”
李檀一口气说完,再看赵飞龙,整个脸红了绿,绿了蓝。
“我看你像二十两银子!”赵飞龙很罕见地翻了个白眼,“要人,要马,还要钱,我这条命你要不要?”
李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撒娇道:“那不要钱了,就俩人,还有马,我有用!别再啰嗦了我的亲哥哥……”
“我不是你亲哥哥,你是我亲爹!我真是欠你的……”赵飞龙说着,就吹胡子瞪眼地跟亲卫一起去山下,看看给阿璨送拨浪鼓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亲兵赶来,李檀对其中一个小声说道:“你去大耳朵胡同……看见了就直接带走……到了馆驿等着就行……去吧。”
只见那名亲兵应了差事就火速去了。
李檀对另一名亲兵说道,“你去取了我爹的最喜欢的那两匹马,在山下等候。”
亲兵眼神从军人独有的刚毅变得有点难以置信,又重新问了一遍,是将军这两年呵护备至养的那两匹?
李檀心想我让你去牵的,我爹发现他还能打死我?我都不怕你怕啥?于是凑近了问道:“马贵,我贵?”
亲兵眼神躲躲闪闪,权衡再三,算了又算,终于得出结论,“应该……应该是马贵……”
“我贵!”李檀咆哮一声,吓的亲兵立刻就去办差了。
李檀也飞快地往别院找茅窦去了……
只有阿璨站在屋里,手里接过拨浪鼓,摇了摇,一头雾水,“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
话说那日梁无寂喝了一锅虫子汤之后,病情明显有大好转,休息了几日已然完全康复。
这日上午,店外的阳光大好,梁无寂跟着其他伙计一起卸了粮车,粮食都入库并且清点完之后,跟着掌柜的站柜台。
掌柜的看门外街上人来人往,梁无寂趁着这会儿功夫,说道:“我今天下午得告半天假掌柜的。”
“干什么去?”掌柜的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问了句,其实掌柜的心里门儿清,店里像他这样正是“火烧腚”岁数的伙计,整天往外跑也都是随便找个借口。
“我说掌柜的,您是真没发现啊?茅窦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
“我怎么没发现,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掌柜的低头扒拉算盘珠子。
“也是,前两天他老娘还找我来问儿子怎么最近都没回家,我就说有批货他去接了,过两天就回来。”
“老太太没疑心?”
“没有~”梁无寂撇着大嘴,“我撒谎多圆全啊。”
“那茅窦到底去哪儿了?”
“我也得打听打听去,前两天我俩去看热闹,然后他就被将军府的大小姐给带走了。这会儿估计在将军府呢吧……”梁无寂猜测道。
掌柜的也纳闷儿,“将军姓李的那个?李阁老的儿子?”
此时,掌柜的好像才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关键词,“你说李阁老的孙女,四品大将军的女儿,把咱们这儿穷的叮当响,弱不禁风跟女人一样,还一脸倒霉模样的茅窦带回府里了?”
“啊!”梁无寂真诚地看着掌柜的。
只见掌柜的摸了摸下巴,直嘬牙花子,“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有啊……”
梁无寂还想找补几句,“我估摸着也不是大小姐看上他了,估计是想让他当下人吧,刷个马桶挑个粪啥的……要是真择婿,也得是我这般样貌品行的。”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是,你这样貌品行,我看行……最起码不怕死!糖葫芦一口气吃十几根儿,放眼全京城哪有这么不怕死的。”
梁无寂干呕了好几下,“掌柜的,你可别提糖葫芦了……山楂糕也别提,我现在一想起来酸的东西就反胃。”
*
转眼到了下午,梁无寂背着手往李府走去,心想着李府好啊,大将军府,还住着美若天仙的小姐,要是我住进去……
吃饭我得整两碗粥,还得是上好的精米熬的,一层油亮亮的米糊在上面飘着,香!喝一碗,倒一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