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看着眼前惊恐万分的李烈,好似自己成功猎住了一头野猪,她不由地露出成功的笑容,但是下一秒就疼地龇牙咧嘴。
此时她还不知自己的半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看上去非常的骇人。
她目光扫过案台上的那把小剪子,心里摇了摇头,觉得不太满意。
于是,她四下寻找,终于在灶台旁找到了火钳子,这玩意儿的主要功能是往灶台里添柴,同时还能当个大号的剪子用。
三两下李檀就剪开了李烈的粗布裤子,但是李檀傻眼了……
这个人,好像……没有长出来那个男人应该有的器官。
李檀见过穿开裆裤的男婴,所以也知道正常的男□□官最原始的大小。
再看眼前这头野猪,他股间那个地方,好像是一条菜虫子往他的肥肉里钻了半截,又好像一只肉色苍蝇往肉里钻了半截。
李檀震惊的同时,又好奇他那里难道只是长了个脓疮,要是脓疮破了应该就更加什么都没有了。
这要怎么下剪子啊?
李檀还是觉得应该那把小剪子比较合适,于是转身又回去找小剪子。
正在此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叫她,正是她母亲周氏。
“檀儿你在这儿干嘛呢?”
李檀刚转身,周氏看着李檀那张变形的脸,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昏了过去。好在身边丫鬟给扶住了,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周氏猛喘了两口气,才站稳了,晃晃悠悠走到厨房里,看见眼前的一切,大概也了解了七八成。
周氏哆嗦着手想要捧起女儿的脸,但是根本不敢挨到半分,“檀儿,他把你打成这样的?”
李檀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门口传来惊叫:“檀儿你……你手里拿着剪子干嘛?”
大伯母迫不及待地磕磕撞撞推开一群人,走到李檀的面前,“檀儿你要绞了你哥的下身!”
“天老爷!弟妹,你怎么?你……你怎么……”大伯母指着周氏,一脸震惊加戏谑。
大夫人一把扯过李檀,差点把李檀又拽个踉跄,“这么小的孩子,就敢把人捆起来,杀人玩儿,还专门要剪男人的那东西……弟妹你们夫妻俩把孩子惯的也太无法无天了。”
周氏一个年轻的刚过门的媳妇,先是被女儿被打后的惨状吓得不轻,没一会儿又被巧舌如簧惯会给人扣帽子的深宅妇人这一通倒打一耙,她从吓得手抖,现在变得气得手抖,但是不知道从何反驳。
于是乎就落了下风……
“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嘛。”大伯母又扯了李檀的衣服,嘴里“啧啧”地响个不停,“这么小就对男人这么感兴趣,也不知道随了谁。弟妹你可别误会,她可能随了她那个死鬼生母了。”
李檀被“几座大山”团团围住,她不知道大伯母嘴里为什么一直“男人男人”地没完没了,也不知道这个阴损的女人是想折辱她的名节。但是她听到大伯母的最后一句话,她直接尖叫一声,化身一只箭镞,飞身照着大伯母的大腿就是一剪子。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剪子已经直直地扎在了大伯母的大腿上……
李檀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惊声尖叫着,她想要拔出剪子再给她来几剪子,她想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扎烂,扎成一滩肉泥,扎得变成鬼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李檀气到了顶点,昏了过去。就在她昏倒之时,有一双手从后面慢慢地托举住了她的后背,顺势翻过李檀的身,让小姑娘趴在自己肩膀上,就像几年前她还是小孩儿那样。
钱嬷嬷把檀儿交给周氏房里的大丫鬟梅香,“带大小姐回房里,醒了喂点糖水。”
梅香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惊恐跟心疼,抱着李檀快步离开人群回房去了。
大伯母此时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害怕,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周氏虽然知道檀儿犯了大错,但是心里突然舒畅了不少,当务之急就是看怎么解决大嫂腿上的剪子了,其实也没有那么急……
大夫人声音颤抖着问旁边的冯嬷嬷该怎办,还能怎么办,冯嬷嬷以为自己主子的意思是要她帮她把剪子薅下来。
冯嬷嬷浑身哆嗦成一个,刚准备动手,就听见钱嬷嬷缓缓说道:“拔下来,搞不好,容易死……”
语气冰冷,但充满了确定……
周氏跟钱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瞬间就懂了对方的想法。
周氏的父亲是李守成身边的军医,她身经百炼如果不是嫁给李守成成为了一个大家庭的主母,或许她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钱嬷嬷说的大部分是对的,是严谨的,搞不好,真的容易死,但是处理妥当基本上出血量都会少很多,这就是能力。
周氏嚎了一嗓子,“我的檀儿啊,你怎么了,我得去看看我女儿!大嫂你把我檀儿气出毛病我跟你们没完!”
大夫人疼的脸上挂满了汗,刚才还伶牙俐齿地倒打一耙,李檀一剪子直接给她治的服服帖帖。